繼而用下巴點點正在離開的邁巴赫:“我是看他出去的時候臉色不太好,想來是對你給的回答不太滿意。”
談女士搖了搖頭:
“我只是跟他說,人生只有這一條線,我選擇了,便沒有如果。”
陌生
人生只有一條線。
沒有如果。
所以在這條線上他們已經提了分手。
這個事實讓孟鶴鳴驚覺。
他覺得痛, 摸遍全身卻找不到傷口。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飄起雨,陰沉的天幕壓得很低。
“小崔。”孟鶴鳴閉著眼,“雲州還是沒有訊息嗎?”
同樣的回答他已經聽過無數遍了。
在沉默的鼻息間, 他料到答案,右手微微抬起,想制止即將到來的回答。
沒回答的那幾秒, 崔助其實是在翻看手機。
終於, 他找到航班資訊,準確地告知他的老闆:“央小姐是前天晚上到的榕城,當天晚上入住洲際。她說方小姐找您有事, 等您有時間了, 隨時可以——”
男人驟然睜眼:“她聯絡的你?”
崔助莫名覺得後頸發涼:“是。”
細細想了想, 助理轉圜道:“央小姐問過我,知道您當時在東南亞, 大概是怕您在忙, 叫我不用打擾您。等您回程的時候再……再告知。”
孟鶴鳴冷不丁道:“你是我助理還是她助理?”
“……呃。”
孟鶴鳴不打算計較, 擺了擺手:“算了, 跟她說我今晚就有空。”
“可是今晚——”
崔助望向窗外,天氣狀況不好,跨海大橋隨時可能提前關閉。即便路況暢通, 緊趕慢趕趕回榕城也要將近晚上七八點了,再要約央小姐, 來得及嗎?
他的疑問還沒說出口,男人先一步打斷。
“等等,我自己說吧。”
沒有他插手的餘地了, 崔助默默閉嘴。
央儀正在酒店收拾行李,忽然聽到手機響。
以為是方尖兒給她發晚飯地址, 她不緊不慢,等收拾得差不多才過去看提示。
點進去,竟然是孟鶴鳴的訊息。
他倆已經很久沒有私下交流過了,聊天記錄停在很久以前——她問他晚上回不回。
男人言簡意賅,說:回,但要晚一些。
再往前,重複的內容很多。
那段時間孟鶴鳴總是同她一起住,因此就算告訴自己一萬次遲早要和他劃清界限,她還是在日復一日溫馨的表象下變得迷糊起來。
以至於往常不會問的那些問題,例如他的行程計劃,都會在毫不設防的聊天裡順其自然地問出口。
央儀知道,這裡面不僅僅只是虛情假意。她是什麼時候開始真的有那份期待的,她自己也說不清。
今天孟鶴鳴發訊息來應該是知道她先前問過崔助他的行程,要回榕城了,所以提前告知她。
他問今晚有沒有空,一起吃飯。
現在已經不早,再過一會都該上飯桌了。
哪有人這個時候約吃飯的。
她問:【你在哪?】
孟鶴鳴回:【澳門回來路上。】
央儀對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