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記得,出現在木屋是因為那天離開學校,司機請他稍等,因為孟鶴群有急事需要用一趟車。而後他就在等待的過程中中了重重一擊悶棍。
醒來便是在海邊廢棄的木屋,手腕粗的麻繩將他捆在木樁上,頭上的血跡早就乾涸了。
沒有人,沒有手機,沒有食物,沒有水,有的只是漫長又永不停息的海浪聲。
他在無盡的等待裡想過很多次究竟是誰,連孟澤平的對手都想了一遍。
可是這樣做的好處呢?
後來他才知道,他消失的那幾天無人來勒索,無人談條件。既然如此,綁他做什麼?
好像只是在借用這個契機,讓他慢慢消失。
僅此而已。
他細想,一天天地想,在穿插的每個細節,都見到了孟鶴群的身影。
畢竟還不到老謀深算的年紀。
其實整件事漏洞很多。
但孟澤平卻沒有追究,對內只叫他好好養好身體,以後別貪玩,跑到家裡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對外。
孟鶴鳴冷笑,對外好像什麼訊息都沒。
路周沒聽說過很正常,但孟鶴鳴知道,這個家裡的每個人,包括旁支,都是瘋子。
保不齊他過於雷霆的手段讓人心生不滿。
恰好助理進來彙報。
“今晚除了孟楊孟董,都沒什麼異常。”
結合剛才提到的話題,路周終於真正重視起來:“你懷疑是人為的?”
孟鶴鳴朝他伸手:“你電話呢?”
路周摸不著頭腦,但還是將手機放在桌面上:“在這。”
兩人視線交匯,他在他哥臉上看到了某種篤定又暗沉的神色。直覺叫他相信眼前這個男人,他強勢,古板,不近人情,道貌岸然,但——
路周想,這個時候他還是可靠的。
“等著。”孟鶴鳴冷森森道,“說不定會有人找你談合作。”
迷霧
與孟鶴鳴預料的一樣。
陌生電話進來的那瞬間, 路周頭皮都發麻了。
他第一時間去看他哥。
他哥輕點下頜,示意他接聽。
路周深吸一口氣:“哪位?”
那邊很客氣,先自我介紹了一番。
路周耐心聽完, 用往常的語氣回敬:“是阿叔,我認識你。”
“有些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和阿叔合作。”
“我?”路周表現出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樣, “我能合作什麼?”
對方似乎料到他會這麼說, 反倒有閒情雅緻問他:“你先告訴阿叔,你想不想坐那張位置?”
路周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氣。
視線抬高几分,與他哥對上。
男人沒什麼表情, 目光卻銳利地將他擊穿。
路週一時不知自己的心虛是因為這份目光, 還是因為電話裡說的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阿叔,今天時間晚了……”
“別急。我知道這事對你來說非同小可, 不過我聽說你馬上要去澳洲了。那地方有什麼好的, 在那發展不出什麼。阿叔有個機會, 可以讓你在榕城好好立足。”那頭慢悠悠地說, “你別忙著拒絕,前段時間你母親也同我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