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遞給她。
手指在傳遞中又一次碰到一起。
孟鶴鳴問她:“有沒有想過更近一步的關係?”
“更近一步?”央儀愕然。
鼻腔和喉管的癢被熱水壓下去一些,但她鼻尖還是紅的,有種可憐又迷惘的意味。
還能怎麼近一步,他們都已經是深入交流過的關係了。
男人神態和語氣皆從容:“有沒有考慮過結婚?”
“結什麼???”
要不是座椅受限,她此刻已經彈起來了。
“結婚。”對方道。
“……”
她有點聽不懂中國話,頓了又頓:“我和你嗎?”
“不然還有誰?”孟鶴鳴眯了下眼,“或者你想和誰?”
“不是……”她慢慢理解話裡的意思,眼睫顫動,“我怎麼有點沒明白過來。你這是在……求婚?”
她這麼理解也不錯。
孟鶴鳴被取悅道,面容溫和:“或許我應該再正式一點。”
“不是正式不正式的問題,是那份合約。”央儀有些亂,邊理那團亂麻邊說,“我們的關係是假的,你知道,我也知道。所以就算、就算現在看起來很真、像真情人一樣,可是結婚……結婚是把兩個人登記在一個本子上,受法律保護——”
孟鶴鳴點頭:“我有最基本的常識。”
看來用常理無法說清這件事。
央儀換了種最實際的:“你不怕我分你的錢?”
他輕笑一聲:“足夠你分。”
這招也行不通。
她咬住嘴唇,要是最最開始跟她簽訂的是婚前協議,而非什麼合約假扮,說不定她腦袋一糊塗就答應了。
但現在,她不會這麼頭暈腦熱。
孟鶴鳴足夠好,能滿足她對另一半的完美幻想——有錢,有地位,人品也不錯(除卻那些流傳甚廣的小道訊息,她暫且將那些歸為無稽之談)。再加上皮囊優越,幾乎無男女之間的緋聞——若非真正相處下來後總因為他過於霸道的佔有慾讓她很疲憊,他還真是完美的結婚物件。
可是,她現在已經發現了他的缺點。
再愛也不會容忍的缺點。
“不是錢的問題。”央儀握著水杯的手向內用力地扣著,“是婚姻本身。它不是你眼裡的合作,而且在這件事上我接受不了合作,也接受不了你說的弱者對強者的屈服。”
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試圖剖析婚姻,她聲音有點顫,卻異常認真:“我覺得結婚是……很平等的關係。沒有覬覦,沒有掌控,不用偽裝情緒,可以暢所欲言,很對等的那種關係。它和家世背景無關。”
“你可能覺得我太過理想化,但我不能因為喜歡你,就放任自己處於不健康的婚姻關係裡。最起碼——”她頓了頓,“在這件事上我不能妥協。”
燈火溫柔,演奏也沒有斷,餐桌上的氛圍卻因為她對婚姻的長篇大論變得沒那麼浪漫。
她說她不能妥協,這點孟鶴鳴無法苟同。
沒有不能妥協的人,只有不夠誘惑的條件。
但同時,她說——
喜歡你。
這是目前為止他聽過最動聽的情話。
和床上那些因為受荷爾蒙和多巴胺刺激而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