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路周才躺下,就接到了他哥的電話。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哥沒事根本不會給他打電話。路周腦海裡閃過一點什麼,從床上彈了起來:“喂?”
“她人呢?”
男人嗓音沉鬱,隔著聽筒都能感覺到不快的氣息。
路周抿了下嘴,本想對著幹兩句,轉念一想立馬覺得不對:“她沒回酒店?”
男人言簡意賅:“沒。”
“可是我們七點多就散了。”路周說。
兩句話的工夫,他已經開始起床穿衣。
窸窸窣窣聲填滿了空白。
“你現在在酒店?”
他哥不耐煩地說:“既然你不知道就這樣,掛了。”
“我現在過——”
嘟嘟嘟。
電話已經結束通話。
路周罵了聲,隨即叫來司機。
一路風馳電掣,抵達洲際才過了十五分鐘。
在這期間,除了路周,孟鶴鳴還問了方尖兒。方尖兒已經睡下,迷迷糊糊接通:“嗯?孟總……什麼鬼,孟總?!!”
她的閨蜜慣常一驚一乍,孟鶴鳴習以為常。
多一個人擔心並無作用,得知央儀並不在方尖兒家,他隨便找了個由頭敷衍了過去。
方尖兒一團亂麻,沒聽出不對來。
現在該排查的都排查完了。
在榕城找一個人對孟鶴鳴來說不難,再不濟就是一幀幀排查路面監控。這項工作已經讓助理支派了下去。他獨自坐在頂樓套房,手邊菸蒂凌亂。
說不清為什麼,今晚得知央儀還未回酒店後,他就隱隱開始焦躁。
什麼八風不動穩如泰山,都是假的。
畢生所有從容加起來,到她面前依然分崩離析。
孟鶴鳴扯開領帶,不知多少次地再度撥通那個號碼。
零點過去一大半了。
夜色沉沉,依然關機。
“還沒找到嗎?”他轉而打給助理。
無邊夜色將他低沉的聲音襯得格外冷肅,助理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將另一件事彙報上來:“央小姐離開飯店後沒立馬叫車,一直在附近散步。八點半左右上了一輛銀色賓利,車牌正在跟蹤,但是老闆,您家車庫裡那輛銀色賓利不見了。”
銀色賓利。
那輛車平時是黎敏文在用。
如果是黎敏文的車,她會乖乖上車不奇怪。
但他知道,黎敏文最重視美容覺,即便八點多找央儀有事,最多最多不會超過十點。
而現在,已過零點。
他現在打電話過去問不到什麼,最理智的辦法是讓助理加快速度,跟蹤影片裡車輛軌跡。
心裡隱隱約約冒出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讓他冷汗淋漓,幾乎只是一瞬,他便拿起電話叫人去查,孟家旁支的那幾個老不死的在幹嗎。
這個點,想長命百歲的老東西應該都睡了。
他壓著心口躁動起身,眯眼望向窗外。
這時敲門聲響起。
孟鶴鳴開啟,看到一張更令他煩的臉。
“你怎麼來了?”
路周氣喘吁吁站在門外:“你不是說她沒回來嗎?”
孟鶴鳴冷冷道:“和你有關?”
“……起碼我吃晚飯的時候還見過她。”路周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