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也跑了下來,卻發現由於自己身材高大,而牛正宏身子矮小,兩人一起跪,他竟比刺史大人高上半頭!這還了得,豈能讓上司對自己仰視,他忙哈下腰,硬是彎得比牛正宏矮了半截,這才開始說事。
綠袍官員道:“大人,近來由於宋州和汴州方向發了水災,百姓紛紛逃難到了我徐州。人一多,難免會導致糧價上漲,這樣一來,我徐州百姓的日子也不好過了,這是有關政績的事情,萬一漲得太多,被有人心記上一筆,報到長安,大人的臉面上就會大大的不好看了,所以這事得儘早處理,防患未然啊!”
牛正宏點了點頭,道:“不錯……”他一點頭,腦袋上的戒尺掉了下來,啪地一聲,他趕緊拾起來,又放回頭頂。
忽聽樓裡傳出聲音:“小兔崽子,有事就滾吧,等辦完事再回來背書!”聲音蒼老,正是刺史大人的父親,牛不拉!
牛正宏忙道:“全聽阿爺的吩咐!”拿下戒尺,站起了身。他叫牛不拉為阿爺,這是北朝時留下來的方言,稱父親為阿爺,並非是爺爺的意思。
綠袍官員隨他一同站起,心想:“老子罵兒子為小兔崽子,那他自己豈不是成了老兔子?我記得上次罵的明明是狗孃養的!”
牛正宏下了臺階,快步向前堂走去,問道:“除了這事,還有什麼?”
綠袍官員忙道:“昨日鹹同書院的山主邱問普,送來名帖,說今日要來拜見大人,他已經到了,在偏廳等著呢!”
牛正宏哦了一聲:“這事兒本官知道。你說真是怪了,邱老兒向來自命清高,從不來見本官,今天怎地登門,莫不是有求於我?”
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這綠袍官員和邱問普沒什麼過節,但他和本州的學政卻相當地不對付,聽刺史大人這般說,立即介面道:“邱老兒和他的弟子把持本州貢舉名單,每科必是直送長安,從不找大人商量,這是大大的不尊重,下官都替大人不平,實在是欺人太甚!”
牛正宏嗯的了聲,想想確是這個理兒,他道:“那你說邱老兒今天到來,會有什麼事呢?”
綠袍官員道:“以下官推測,必是名單出了問題,他沒將哪家豪門子弟排上去,結果引起不滿,而他又解決不了,所以這是來求大人多給幾個名額來了!”
牛正宏氣道:“豈有此理,貢舉名額乃是朝廷定下來的,哪可能說增就增,當他自己是誰?本官對這種只求虛名,不辦實事的人最是討厭,除了添麻煩之外,別的什麼都不會!”
綠袍官員陪笑道:“誰說不是呢!”
牛正宏停下腳步,道:“不去偏廳了,讓他到書房見我。還有,你就守在門外,聽本官摔杯為號……嗯,聽本官咳嗽為號,你到時進來,說前面有重要事情,這樣本官好打發他走!”
綠袍官員忙道:“是,下官定為大人辦得妥妥貼貼的!”面上含笑,快步走了。
牛正宏轉身去了書房,從書架上隨手取下一本書,假裝讀書,等不多時,邱問普來了!
邱問普把《鹹同夜話》的第一卷拿去製版,事情一處理好,便來拜訪牛正宏,為王平安求那個生徒名額。
他一進屋,便見牛正宏站起身來,滿臉笑容,口中連連稱沒能出去迎接,恕罪恕罪。邱問普自然客氣一番,兩人分賓主落座。
香茶喝上兩口,客氣話說上三句,邱問普便將話頭引入正題,道:“大人,老夫近日來見有不少逃難的百姓到了我徐州,深恐災後有瘟疫流行,正巧得到一個藥方,堪稱良方,是以今日特來向大人獻方!”說著他把藿香正氣散的藥方遞了過去。
牛正宏接過方子,看了幾眼,他不通醫術,看不出這藥方的好壞,甚至連這是治什麼病的都搞不清楚。
邱問普道:“這個方子已經治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