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了一跳。
教我武功不是在金宮裡?還要到其他地方去?留下來的侍衛一臉羨慕地看著我,在他們眼裡我看見一句話:主上要給溫清雅殿下吃小灶。眼紅啊眼紅。
特別是看了流暄和風遙殿下對打時那一劍。嘎,誰不想那種絕世書法家握著你的手教你寫出他字的精華。用最簡潔而有效地方法傳述給你他的經驗,因為寫字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寫出一手好字不但是要經驗和刻苦的練習。有時候也需要有人指點的機遇。
正常人寫字和江湖中人練劍那是一個道理。
流暄準備把經驗傳授給我,所以風遙殿下都流露出那種赤裸裸的羨慕。流暄伸出手。我走過去,拉住。
他衝我微笑,說:“走吧!”
拉著我的手往前走,修長的手指,保護和包容。金宮外停著一匹馬,我上馬,他把我護在身前。兩個人在馬上捱得很近,我心亂地無法聆聽自己的心跳聲,敏感地覺得馬兒原地踏了兩下,馬背起伏,身後貼著修長地身體,我離他那麼近,靜下心來可以聽到他輕微的呼吸聲,彷彿吹到了我的心上,如同紛紛揚揚地楊樹花劃過脖頸,我的耳後在發燒,就算是會騎馬,身體也變得軟弱無力。
流暄攬住我坐好,五指扣著韁繩,馬兒開始往前跑,他用長長地斗篷把我圍起來,只剩下面孔,我忽然覺得自己縮小了很多,小到被流暄輕輕一摟就完全擁在了懷裡。
馬兒往前走,我把頭舒服地靠在他胸前,側頭能聞到他身上地馨香,臉頰也能感受到他的體溫,我悄悄地笑。
路途一長,我身體漸漸告別了僵硬,手臂也環上了流暄地腰,流暄笑著低頭看我,我說:“你好瘦。”
流暄狹長的眼睛眯起來,“其實不瘦,”伸手把我整個身體拉過來,讓我的手臂完全貼上他的身體,他灼熱而有力量,雖然看起來仍舊是淡定,從容不迫,他臉上的微笑甚至沒有變過。
真實的一個人,不是能從表面看出來的,表面看到的,只能證明他離你很遠。
我故意把耳朵貼緊流暄的胸口,他因為我的貼進而心跳加快。可是他還是拉著韁繩給我講周圍的景色,有條有理,我對上他的視線,發現他的眼睛極其的明亮,裡面的水紋在異常的波動,閃光,嘴角含著笑。馬蹄聲響著,裹緊斗篷,兩個人像一個人。半晌,流暄說:“害怕嗎?”
我抬起頭。
流暄說:“江陵城的事害怕嗎?”
有一瞬間我很害怕,我覺得我不認識流暄,因為他第一次在我面前下達那樣血腥的命令,這和跟我在高臺上看煙花的他完全不一樣。我漸漸地在瞭解他,瞭解他的方方面面,可是,我說:“我是江陵城的人對不對?”
流暄溫柔地笑著,“對。”
我說:“金宮是我的妹妹?我們是雙胞胎,我們長的一模一樣,是不是這樣?”
流暄點頭。
其他的我不想問了,金宮怎麼樣,我怎麼樣,流暄怎麼樣,我不想問了,我不願意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更不願意用一輩子去研究這個問題。但是我有一點必須要問,我很認真地說:“江陵城內還有沒有我的親人?”
流暄說:“沒有了。現在江陵城裡沒有你的親人,她們都不在了。”
我抱住流暄的腰,沉默了一會兒,眼睛自動流出一些眼淚,“我很難受,原來只剩下我自己了。”我勉強鼓起勇氣,“你是不是一定要滅江陵城?迅速解決這邊的事,你要回你的家鄉?”
流暄抱我抱得緊了,他說:“是。”
雖然有些難過,因為想想江陵城畢竟是我長大的地方,長大的那個地方就算再不好,喧囂的背後還是繁華的假象,可是等它完全滅亡了,假象都沒有了,只剩下淒涼。這樣也還好,親人也沒有了,至少不是愛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