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發現了胡梟的情緒變化,一邊快步向外走去,一邊是語氣嚴肅的向胡梟解釋道:“你應該也知道,前幾天的傍晚時分,我在秦淮河沿岸的一家酒樓用餐,有人想要趁機暗害於我,點燃了路旁一輛馬車、造成了一場踐踏慘案,不僅是我本人險些死於非命,我身邊之人也是死傷慘重!
死傷了幾位長隨與護衛,原本也不算什麼,但唯獨其中一位名叫江正的幕僚,也是身受重傷,這件事情就非同小可了!你不清楚這個江正的身份來歷,他不僅是現任大理寺卿、大儒楊洵的親傳弟子,還是趙閣臣的心腹幕僚,此次前來南京就是為了協助我處理南京局勢,在趙閣臣心目之中,他的份量絲毫不遜於我!
又因為周首輔病重的緣故,南京城內的所有名醫皆是被宋家召到了東園之中不可輕離,所以我為了保住江正的性命,就只好把他送往東園尋醫!而今江正傷勢惡化,我也必須要親自前往東園查探情況,否則不僅是事後無法向趙閣臣交代,還會引起那位周首輔的懷疑。”
霍正源似乎已經慌神,不僅語速極快,步伐還要更快,說話間已經趕到了臨時府邸的大門位置。
隨後,霍正源停下腳步,再次轉頭看向胡梟,認真道:“所以,我現在必須要前往東園、探望江正的傷勢情況,這件事情沒有任何商議餘地,若是胡兄弟不放心,也可以扮作我的身邊護衛、隨我一同前往瞻園!”
看到霍正源嚴肅認真的表情,胡梟就知道自己無法阻攔霍正源了,否則雙方就要徹底撕破面皮。
但胡梟也不敢隨同霍正源前往東園,因為東園不僅是江南第一豪門宋家的大本營,更還暫住著內閣首輔周尚景,自然是守備森嚴、護衛無數,胡梟若是隨同霍正源前往東園,一旦是被人發現了底細,就絕對是插翅難逃。
稍稍猶豫片刻後,胡梟嘿嘿一笑,道:“霍大學士您是一位貴人,無論是想要去哪裡,都不必向小人解釋!東園那邊規矩多,小人若是去了,就只會給霍大學士丟臉,所以還是留在這裡等候霍大學士吧,但還望霍大學士儘早返回,咱們這邊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商議。”
經過這幾天時間的相處之後,霍正源一直都在展現合作誠意,完全不計較胡梟的種種失禮行為,胡梟也對他稍稍安心了一些,認為霍正源不會輕易出賣自己,而且胡梟本人也是不可見光之輩,出賣了胡梟對於霍正源而言絕對是弊大於利,所以胡梟不僅是沒有阻攔霍正源外出,也沒有強行跟在霍正源身邊。
霍正源依然是表情嚴肅,點頭道:“我何時返回這裡,就要看江正傷勢的具體情況了!如果只是有驚無險,那我就會趕在今天傍晚之前返回!但若是江正的傷勢太重,正值生死關頭,那我說不得就要在東園之內守上一夜了……不過,我依然會在明天上午辰時之前趕回來,畢竟咱們這邊也有許多事情不能耽擱。”
見霍正源給了自己一個準確回覆,胡梟也就愈發安心了,就連態度也恭敬了許多,笑眯眯的目視著霍正源登上了馬車。
而就在霍正源的馬車即將啟動之際,一旁安靜許久的唐晟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揚聲道:“霍大學士,小人這邊召集賤籍的任務,還有最新進展需要向您稟報……”
說完,唐晟就快步跑到霍正源的馬車旁邊,向車廂內的霍正源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就得到了霍正源的允許,可以進入車廂之內詳細彙報。
再然後,霍正源的馬車已是緩緩駛動,逐漸遠離了他的這處臨時府邸。
實際上,唐晟之所以可以進入馬車車廂,是因為他向霍正源低聲說了一句話——“小人還有訊息需要向霍大學士單獨稟報,不能讓那個胡姓漢子知曉。”
霍正源似乎猜到了什麼,當即就讓唐晟進入車廂談話,讓唐晟與他一同離開了臨時府邸。
進入車廂之後,唐晟卻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