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冷靜,完全沒有理會福王的離開,只是繼續向在場眾人說道:“諸位,我的態度很明確,值此敏感時刻,增弟更是關鍵人物,他被毒殺之事牽連甚廣,必須要嚴審嚴查,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不論這個人的地位有多尊貴,廠衛們也絕不能留有情面!
所以,從這一刻開始,我會親自坐鎮福王府,與廠衛們一同查案審問,廠衛們只管大膽查案,一切有我撐腰!與此同時,洛陽官府也必須要全力配合這場調查,絕不能有任何懈怠!”
朱和堉的這一番話,可謂是擲地有聲、不留餘地。
聽到朱和堉的吩咐,房間內的幾位廠衛頭目不敢怠慢,皆是沉聲領命,而張博真與鄭以誠二人則是答應得有些勉強——太子朱和堉與藩宗勢力的這場角力如今還看不到勝負傾向,他們二人實在是不願意得罪福王府太狠,但因為朱和堉完全沒有給他們留下餘地,他們也只好是表態聽命了。
見到眾人皆是領命之後,朱和堉不再多說,只是表情嚴肅的站起身來,同樣是快步離開了房間,卻是直接向著福王府的西側走去。
福王府的西側是由十餘處小院落和兩座小花園構成,並且與朱和增的死亡現場很接近,原本是福王府旁系子弟的住所,但如今已經被廠衛們徵用了,被用來調查案件、審問嫌疑人員。
朱和堉卻是說到做到,直接去了那邊坐鎮、為廠衛們撐腰了。
有了朱和堉的撐腰,再加上廠衛們如今也是急切想要立功或者摘脫責任,接下來說不定還真敢審問福王本人。
另一邊,眼見到朱和堉的離開,張博真與鄭以誠二人則是再次對視一眼之後,也相繼離開了房間。
走出房間之後,眼看到附近無人,鄭以誠立刻是迫不及待的低聲問道:“巡撫大人,您認為,這次福王長子之死究竟是服毒自盡還是被人投毒?”
張博真表情肅穆的輕輕搖頭,道:“這位福王長子多年來一直都是負責出面為福王府處理各類大小事宜,咱們都與他有過接觸,自然是清楚此人的秉性,絕對是一個心機隱忍、性格堅毅之輩,若說他只是因為受到了幾次審問就扛不住自殺了……你信嗎?而且就像是太子殿下所言,王長子若是自殺的話,又豈能沒有留下任何遺言,事前也不見任何跡象?”
鄭以誠小心翼翼的再次問道:“您是說……王長子就是被人暗中投毒殺死的?”
張博真卻是直接搖頭,道:“我只是說王長子自殺可能性比較小,這種事情在證據確鑿之前,咱們哪敢蓋棺定論?”
鄭以誠瞭然點頭,明白張博真的這種說法只是不敢擔責任罷了,但實際上張博真的心裡已是認定了朱和增之死乃是被人投毒暗害。
於是,鄭以誠同樣是以一種模稜兩可的語氣,又問道:“依您看來,若王長子當真是被人投毒暗害……當然,下官只是說萬一的情況……那兇手又是何方之人?”
這一次,張博真卻是沉吟著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領著鄭以誠走出了福王府。
等他們走到福王府大門之外,張博真才終於開口道:“若萬一是王長子受人投毒暗害的話,無論是何人幕後主使,他的目的無疑是為了把這潭渾水進一步攪渾,讓太子與藩宗的這場較量進一步局面複雜化!也許是為了殺人滅口,又也許是故意讓世人認為這件事是殺人滅口……”
鄭以誠聽完這一番話以後,也是若有所思。
“也許是為了殺人滅口,又也許是故意讓世人認為這件事是殺人滅口”——這句話很繞口,但鄭以誠很快就明白了張博真的暗示。
所謂“也許是為了殺人滅口”,乃是暗指毒殺朱和增的幕後主使是福王本人,畢竟在這場太子朱和堉與藩宗勢力的較量之中,朱和增乃是關鍵證人,一旦是朱和增有了鬆口舉證的跡象,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