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顏也不認為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讓獨孤斕燕親自跑上門拜訪,她多半還是為了打探冉雲生的事情。
祿樂不知道冉顏為什麼反應這麼大,卻還是道:“未曾,一直是夫人招待著呢。”
“回府!”冉顏聲音冷然。原本,如果巴陵公主沒有把主意打到冉雲生頭上,她實在不覺得好男色有什麼不對,但自從經歷過柴玄意之事,再加之又曾對蕭頌伸手,她已經把巴陵公主列為一級敵人,甚至還在李恪之上。
李恪是主要想引蘇伏入殼,冉顏咬了他一口,也算是報了之前他羞辱她的仇,李恪雖然孤傲,但也不失氣節,如果有個合適的理由,也未必會與冉顏一個女子掐得你死我活,但巴陵公主不同,上次在酒樓裡,冉顏能感覺到,她透過自己找冉雲生影子的那個眼神,是赤裸裸的勢在必得。
……
在《唐律》中有規定,官署公事除外,非有就醫、車上有產婦、或者奔喪,一律不得在大街上疾馳,所以冉顏的馬車用允許之內的最快速度回到府內時,也已經接近午時了。
劉青松在車上一覺醒了又睡了一覺,四仰八叉,絲毫不顧及車內兩位女子的感受,甚至還打起了呼嚕。
“喂,劉青松,你在桑辰家裡都不睡覺的嗎!”冉顏踢了他一腳。哪有清晨起床後還能睡得這麼香的。
劉青松挪了挪地方,咕噥道:“桑辰每天要找我對弈,在棋盤上凌虐我到大半夜,在下幾乎精盡人亡……”
冉顏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好好的話,不會好好說,非得用這麼猥瑣的形容,所謂“精”自然指的是精力,冉顏聽著還好,晚綠卻是紅了臉。
回到府內,在內門道下了車,冉顏吩咐車伕道:“不用打擾劉醫生,直接把馬車停到馬廄便是。”
車伕應了一聲,趕著車子離開。
兩個侍婢早守在內門道前,見冉顏回來,連忙迎了上來,其中一位湖綠色羅裙的侍婢低聲道:“十七娘,您可算回來了,那位夫人已經令廚房上膳食,那位獨孤娘子留飯了。”
冉顏微微皺眉,這獨孤斕燕是怎麼回事,素不相識卻大剌剌地跑到別人家裡,拜訪的人不在,還能自在地留下來吃飯?
幾個人邊往廳堂內走,湖綠羅裙的侍婢繼續道:“除了獨孤娘子,還有一位程娘子,奴婢聽說是盧國公的嫡女,不知是否屬實。”
“多謝。”冉顏也很上道,這侍婢是羅氏身邊得力之人,名叫湖煙,她句句提點,冉顏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夫人交代奴婢候著十七娘,奴婢只是盡責罷了。”湖煙聰明地將功勞推了一半到羅氏身上。
冉顏走到廳前的時候,才放慢了腳步,待侍婢通報過後,便從容地走了進去。
屋內,羅氏正在滿面笑容地與一個俏麗可人的少女說話,旁邊的席上坐了一個略顯英氣的娘子,約莫十七歲上下,上揚的眼角,鼻樑挺直,兩片薄薄的紅唇,烏髮蟬鬢。女子垂著眼,靜靜地抿著茶水,手指關節比一般女子突出,指甲修剪得很短,但很乾淨。
冉顏有印象,這位是曾經在程東梅園見過一面的程晴兒。
“十七娘回來了。”羅氏笑容不減,心裡卻著實鬆了一口氣,她一堆子事情不能做,陪著兩個貴女天南海北地亂扯。其間獨孤斕燕几次似有若無地打聽冉雲生的事情,雖然羅氏一向喜歡把自己兒子掛在嘴邊,但自從知道巴陵公主的事情,她關於這方面戒心極重,所以每一次都巧妙地避開,心中也不禁懷疑起這兩人的來意。
如果有貴女不嫌棄冉雲生出身商賈,心甘情願下嫁,羅氏自然是千肯萬肯,但縱使她覺得自己兒子天上難尋地上難找,也不會天真到這種程度。
“獨孤娘子,程娘子。”冉顏微微欠身施禮。
獨孤斕燕性子倒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