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的看了一眼王蘊,說實話,王二驢子剛進門那會,饒是經歷過很多事情的他也懵了,這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剛才還罵他滾的親生兒子,一轉眼就坐在了自己面前,這種心理上衝擊是不是語言能形容的,倒不是說他定力不夠,而是關心則亂。
王二驢子盯著王玉普看了好半天,才用站滿炭灰的雙手抓起一瓶白酒,給王玉普倒了滿滿的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是江山白,是多年沒回來的王玉普親自點的。
一口喝乾酒杯中的白酒,王二驢子開口了:“你說你就是我老子,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看起來不應該是假的,因為洪叔坐著呢,這事怕是就不假。再說了,像我這種人,一窮二白,要啥沒啥,誰認了當兒子那是給自己臉上抹黑,你一大老闆來認我,估摸著也沒啥好圖的,也就是圖個良心,對不?”
王二驢子沒啥文化,幾句話說的也不具備什麼豪邁氣勢,卻叫王玉普聽的很是心酸。王玉普一口喝掉杯中酒,眼睛有點微紅:“二驢子啊,是爸爸對不起你。”
“別,我可沒你這麼高檔的爹。我還沒想好認不認你這個爹呢!”王二驢子伸手擋住王玉普的話,臉上毫無表情。
“好,是我對不起你們娘倆。”王玉普沒有爭辯,而是順著二驢子的話,改了口。
“那都無所謂,我娘都死了這麼久了,說實話,我也忘的差不多了,我沒心沒肺的忘了不要緊,但是你不該忘啊!你能回來,就證明你還有良心,我也算進了城,雖然是洪叔給我辦的,但是我也知道進城的難,我剛進城那會,身上沒錢,連買個牙刷牙膏的錢都沒有。是洪叔給我掏的錢。將心比心,我這是有人幫我,你自己下江南,想必只能比我還慘吧,你不回來,我理解,這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沒錢,你也沒臉回來,對吧?我二驢子不是不懂事的人,我要求不高,我娘唸叨了你一輩子,你總該給她上上墳吧!我們的關係先不談,你跟我孃的事情先處理了吧!”
王玉普顯然沒想到王二驢子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這叫他更加的愧疚了,不過王二驢子沒給他時間愧疚,而是接著說了起來。
“至於我,我要結婚了,媳婦就是這位,沒錢辦婚禮,看這樣,你也蠻有錢的,就資助點吧,還有,上次我在九溝鎮鬧了一不大不小的事,少不了前後的鄉親們都請到,也得你辦。這開銷我可花不起。一句話,婚禮辦得像樣點,要隆重,我可不想我的女人跟著我一輩子,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王二驢子說完,抓起筷子,照著盤子中的魚頭一筷子叉了下去,連帶著整條魚都被他提起,塞在了嘴邊。
一陣索拉聲響起,一條魚轉眼沒了一半,王二驢子的無賴象一覽無餘。
王巧皺著眉頭看著王二驢子不堪的吃相,不由自主的將自己的椅子靠後拉了拉。
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是這事要是搞的滿大街都知道,那就沒什麼醜可言了。
王玉普知道,面前這個兒子看起來無賴,其實精明無比,他大張旗鼓的在九溝鎮辦婚禮,明面上是好事,實際上他王玉普的臉面丟到了家。
不過他王玉普已經不是十年前的王玉普,放在十年前,他是絕對不肯這麼做的,他寧可偷摸的帶走王二驢子也不會大張旗鼓的給他辦婚禮,這事要是叫他的競爭對手知道了,還不笑掉大牙,家裡一個妻子,又在外邊娶一個,一夫多妻雖然不是什麼大的罪過,可是也是犯了國法的啊,再說他家裡的那位岳父老大人也不會同意他這麼幹。
再說家鄉人這邊,從前的農村人思想守舊,這種事放在以前,那就是丟天地祖宗臉的事情。少不了要被遊街示眾,整不好還要被孃家人棍子打死。
可惜,時間已經過了十年,現在的王玉普已經羽翼豐滿,再也不是當初隨意一個官伸個手指頭就能壓倒的貨色。而且羅秀玉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