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眼睜睜看著這個十幾歲的少年用不到五句話便讓自己最為得力的手下當場反水,已經是怒不可遏,
“開槍!打死他!”
“第一個任務,為你的新老闆擋子彈。”
埃爾站在原地發出了命令,沒有任何想要躲避的意思。
“明白。”
李銳在剛剛便已經下定了決心,此時對於命令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擋在了埃爾身前。
他的恢復能力很強,只是在斷肢再生方面有些弱,這才淪落到有了那樣一個恥辱性外號。
“砰砰砰!”
窄巷讓槍聲格外響亮,但七八聲槍響過後,李銳便再也沒感受到任何新出現的疼痛。
他強忍著疼轉過身,窄巷中的八名打手和自己的前老闆已經橫七豎八地躺下了。
一瞬間,後怕產生的心理劇震已經在感官上完全蓋過了之前槍擊造成的劇痛。
如果自己剛剛沒有答應他,會不會也
李銳的雙瞳顫抖著看向面無表情的新老闆,剛剛那因為利益誘惑產生的淺薄忠誠已經變成了貨真價實的敬畏。
他沒敢問出口那究竟是怎麼辦到的,李銳在這一瞬間想起了以前一位前輩說過的一句話:
“難得糊塗。”
就當沒看到吧。
他在心中暗想。
“帶我去拿胳膊。”
新老闆的命令還是那麼簡短,但李銳執行得一絲不苟。
走出陋巷,埃爾帶著自己唯一的小弟沿著大路拐入了另一條巷子,完全無視了陋巷中屍體引發的尖叫。
“請問老大怎麼稱呼?”
走了十分鐘,平時還算愛說話的李銳總覺得氣氛有些壓抑,於是沒話找話地問道。
埃爾的腳步一頓,李銳感覺自己的心跳要從嗓子裡跳出來了。
“嗯,你叫我老大就行,對外的稱號,就叫【盜火者】好了。”
“盜火者?”
李銳重複著這個詞,感覺完全沒有自己前老闆“疤虎”聽著有氣勢,反而平添了幾分莫名其妙的感覺。
但他完全不敢表露自己的想法,畢竟“疤虎”已經變成“死虎”了。
“那咱們的,額,這個幫會叫做?”
“你說咱們的社團啊,就叫‘灰燼’好了。”
這一次埃爾的腳步沒停,隨口說完便繼續向前。
兩人很快拿到了李銳那根被泡在營養液裡面的手臂。
那手臂已經有些浮腫和泛白,但時不時的抽搐仍然彰顯著它具有存活特性的本質。
帶上獨臂刀的臂,兩人七拐八拐來到了一處巷子深處的房屋。
埃爾拉開電燈,李銳看到了一個有些簡陋的手術室。
大部分的器械都已經被搶空,連一片手術刀片都沒剩下,只有搬不走的手術檯還在原地。
“躺上去。”
“好嘞老大。”
李銳聽命躺在了手術臺上,埃爾則是將十二根固定身體的皮帶依次勒緊。
酸脹和麻木感讓李銳有些不舒服,他發自內心地建議道:
“老大您放心,我很能忍痛,沒必要勒這麼緊。”
“有必要,會很痛。”
好吧,李銳不敢反駁,換了個話題繼續道:
“老闆您打算怎麼治?我的傷口癒合的很快,正常切開是很難連線上的。”
“這個你別管。”
我是當事人,我可以不管嗎?
李銳吞了吞口水,感到事情有些不對,但皮帶此時發揮了作用,讓他完全沒辦法掙脫。
於是在李銳充滿疑惑的目光中,埃爾從拐角處的器械室推出了一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