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人陷入了糾結,盡墨默默拿開了按著躁鬱症槍管的手。
那槍管再次上揚,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對面的男人。
“我答應。”
看來對方也很識時務。
一行人便開始向著西南方前進,盡墨和那個聚落人類走在最前面,和其他隊友相距大概一米。
即使這個男人真的存在問題,她也能一擊將其殺死,同時不讓自己的能力波及同伴。
而其他人則是綴在兩人身後默默做著警戒,獸群放出了他的四隻狼型異獸,風語不斷從空中捕捉著周圍的一切資訊,躁鬱症的槍口時刻對準男人。
至於水銀,他是真的只是在走路。
“能說說沼澤聚落嗎?我想知道一些關於你們的事情,當然,能說的可以講一下,不能說就算了。”
走在最前方的盡墨語氣難得柔和,就連幾位隊友都沒見過這樣的隊長。
“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告訴你一些能說的。”
“好,我想知道你們的聚落成立於什麼時間?靠什麼維持運轉?用什麼手段保護成員安全?”
盡墨一連問了三個問題,見身邊的男人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便又將第一個問題重複了一遍。
“啊,你說時間嗎?我記得沼澤聚落是大概二十年前形成的,當時的我還很年輕,正巧我們原本的避難所被攻破,所以只能來這邊投奔了這些外來者。”
“外來者?”
“是的,他們自稱來自一個叫做希望城的地方,他們聰明又能打,我們很快便認了他們當老大。”
盡墨點了點頭道:
“你們原本的避難所在什麼地方?”
“在阿加爾市……對,就是這裡,我已經快忘記它的名字了。
“我們的避難所在二十年前被異獸攻破,我們從隱藏通道跑了出來,卻發現外面和我們想象的完全不同,只能漫無目的地逃跑。
“總之那是更南邊的地方,具體有多遠我也不清楚,只靠雙腿的話大概要五天左右,我們當時就是這麼跑過來的,除了吃飯睡覺那些事就是跑,一直跑……”
盡墨默默記下了這些資訊,同時也在不斷檢索著自己的腦海,嘗試找到一些熟悉的資訊或者不合理的痕跡。
但很可惜,無論是避難所還是阿加爾市,在她的人生中都從未聽人提起過。
“那你們平時都吃些什麼?”
“我們吃一些從地裡面長出來的東西,前幾年在沼澤聚落還有一兩個老人的時候,他們還能夠辨認出來那些東西叫什麼,但現在他們死了,我一個都不認識,只是知道哪個好吃。”
“還有其他的嗎?”
“有,當食物不太充足的時候,我們就會開始去到周圍採集,這很危險,很多人去了之後就再也沒回來。
“我本來也以為自己要死了……”
“繼續說,有我們在,你不會有事。”
“好,好,我們一般就吃這些,除此之外有的時候還能吃到奇怪的肉……”
“奇怪的肉?”
男人眼神飄忽地指向身後的獸群:
“就像他身邊的那幾只。”
“你們吃異獸?!”
躁鬱症顯然被對方的發言所震驚,在驚訝開口的同時開始觀察對方身體表面是否有奇異的灰色紋路,眼中是否有明顯的絮狀物……
“他沒事。”
早就有所準備的盡墨說道:
“他沒有出現感染者的症狀。”
躁鬱症長舒一口氣,隊伍繼續向前開始聽起男人的敘述:
“我知道什麼是異獸,我們不吃,吃也吃處理過的。”
“處理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