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雖然是在提問,但林清流實際上已經對這傢伙是個什麼東西有了明悟。
在上一次主動派遣芙蘭去接觸計永行的事件後,帶回通訊器的芙蘭就已經和林清流講過了對方的房間裡面有個會說話的顯示屏。
芙蘭在這方面接受的訓練顯然不是很充足,描述起來磕磕絆絆,但林清流仍然能基本理解對方在講些什麼。
聽上去就是簡單的人工智慧,搭配對方這樣的天才人設簡直剛剛好。
該說不說,或許所有人都有著一個這樣的造物夢想,無論是走在單一途徑上的計永行,還是掌握了複數途徑的林清流,都想在自身的力量達到某個位階時創造而非毀滅些什麼。
只是以林清流目前的血肉途徑能級,想要創造些什麼還是難以做到的,因此現在的他對於面前這個人工智障比較好奇。
看著那探頭探腦的攝像頭和麵帶緊張表情的顯示器,林清流莫名有了一種“家長帶著孩子前來初次拜訪與他一點不熟悉的親戚”的感覺。
他的嘴角抽動了幾下,回想著前世的記憶,伸出手在攝像頭上方輕輕撫摸了幾下,彷彿在摸摸小孩子的腦袋。
那圓柱體攝像頭一下子縮了回去,沒怎麼經過打磨和拋光的頂面邊緣一下子劃破了林清流的手指。
“……”
“不好意思,忘記打毛刺了……”
氣氛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螢幕上變成了瑟瑟發抖的表情。
“額,這個,這孩子比較怕生。”
計永行尷尬地低下了腦袋,伸手捂住了臉。
“還好您這裡沒有貓,否則它會更害怕的。”
林清流聞言也是長舒一口氣,還好自己已經讓芙蘭前去監視盧克,否則或許會把這傢伙嚇得當場縮回皮箱裡面。
“e,雖然有點冒昧,但為什麼這個……”
“天幕。”
“這個天幕這麼怕貓呢?”
“因為我見過的貓都想把我從桌子上推下去。”
已經捂住“眼睛”的天幕忽然主動說道。
林清流恍然大悟。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是這個道理。
對於精密裝置來說磕磕碰碰是很可怕的,尤其是一個有一定思考能力卻沒有雙腳來規避的精密裝置更是如此。
那種感覺或許就像被行刑前的死刑犯,知道自己的未來卻毫無改變的辦法。
而芙蘭雖然很聰明,但自己不在的時候的確是有些小傲慢的。
看來之後要告誡她不要手欠……
想到這裡,林清流默默轉移了話題:
“所以今天的事情和天幕有什麼關係?”
“我帶著它是希望它能夠幫我記錄拆解的全過程,這樣之後如果有什麼問題也會更好進行分析。”
“有道理,如果它能確保在過程中只記錄不說話,那麼我是完全贊同的。”
兩人商議了一番之後,帶著裝著天幕的箱子進入了旁邊的診室,將其放在了視野最好的窗臺上,正對著桌面方向便於錄影。
一切準備就緒,計永行看到了被浸泡在營養液中的手臂。
對於一個常年混跡實驗室和研究所的青年來說,眼前的場景多少有些驚悚。
“額,您是希望我,額,解剖這個?”
計永行在通訊器上輸入了自己想要表達的內容給林清流看。
他想了想自己工具箱裡面各種各樣的螺絲刀,感覺兩人的交流或許沒在同一頻道上。
林清流對於對方的謹慎非常滿意,搖了搖頭背對著計永行取出了那閃爍著綠燈的元件。
“呼~”
計永行吐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