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別人知道自己二人認識並不奇怪,奇怪的是認識還要藏著掖著。
王梟既然選擇了偽裝陌生人,就應該一裝到底,而不是在暴露的邊緣來回試探。
菲涅爾沒有看出王梟的拘謹,或者是隻把他當成了正常的社恐,他一副自來熟的模樣笑著說道:
“辛苦您這麼晚還要出診哈,明天我請您吃飯。”
他又轉頭看向自己的幾名隊友:
“你們誰先來?”
“我來吧。”
王梟趕在其他隊友之前舉起了手。
他總覺得林清流此來或許是為了自己,要是不說些什麼總覺得心中不太安穩。
見其他隊友沒有意見,王梟率先和林清流走進了診療室。
外面的座椅上,菲涅爾看著王梟的背影消失在門後,不禁感嘆起來:
“王梟他雖然平時說話很少,但真的很可靠,看來這段時間他也積攢了不少壓力啊……”
診療室內,林清流和王梟坐在小桌兩邊面面相覷。
林清流看著自己這個最早的信徒,感覺對方臉上的線條越發明顯。
雖然是血肉途徑,可自己當時在寫文案的時候明明沒有加入魔鬼筋肉人的設定,就像現在的自己,雖然有這條途徑第三能級的能力,但僅僅從外形上看也並不明顯。
“最近沒少鍛鍊?”
王梟沒想到很久沒見的林清流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道:
“這邊的訓練量很大,而且……
“我也不想有其他人因為我的失誤而死。”
“嗯,這是很好的轉變,還記得你第一次來我店裡的時候……”
林清流沒有繼續往後說,他看著面前的王梟,問出了對方埋在心底的那個問題:
“我聽說了探索計劃的事情,所以我的問題只有一個:你認為人類值得拯救嗎?”
王梟抬起了腦袋看向林清流,發現對方的詢問並非玩笑。
“你可能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但你作為那一次事件的受害者,應該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類都在一致對外。”
王梟想起了自己被捆綁在實驗臺上抽血和摘除器官的回憶,雙拳不自覺地攥緊。
菲涅爾的感覺並沒有錯,王梟的確有著自己的秘密和壓力。
他沒有將那一次肉球失控的事情告訴任何人,那對他來說是一次重要的改變,從那件事開始,他對人類便不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了。
哪怕是面前這位神使也是如此。
林清流看得出對方眼神中的痛苦和煎熬,他自顧自說道:
“你的那位隊長為了讓我更有針對性地幫助你們,已經給我看了二十五小隊所有隊員的資料。
“你的父親是一位忠誠的人類士兵,他死在了春季的一次獸潮中。
“從小你就接受著忠於希望城的教育,渴望著為人類貢獻自己的力量,但那件事之後你陷入了迷茫。
“兩種想法在你的腦海中糾纏,對吧?”
王梟點了點頭:
“是的,我有的時候會想到那個地下室,想到手術檯,想到自己在肉球中失去理智的時候。
“每當我做有關那件事的夢,就會開始思考人生的意義。
“我想要拯救人類,但卻總覺得有口氣咽不下去。”
王梟的語氣越來越激動,原本沉穩的表情已經消失無蹤。
“我渴望拯救人類,渴望讓人類收復失地,可是,一想到我曾經被背刺過,那種感覺……”
“如鯁在喉。”
林清流適時點撥了一下。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
林清流看著表情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