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出去轉轉,也要這兩條腿棒子爭氣啊!綁得跟個木乃伊似的……”一提起這事兒,我便沒了興致。
“木乃伊?奴婢不知道木乃伊是做什麼用的,不過奴婢有辦法幫福晉出去轉轉。”覓蘭看起來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
“我的好覓蘭,莫要在這裡賣關子,有什麼好辦法,快點說來聽聽。”聽她這麼一說,我便馬上來了精神。
覓蘭神秘兮兮的叫我把眼睛閉上,不許我偷看,遂出了門去。不消片刻便領著兩個下人搬了什麼東西進屋。
“福晉,您可以睜開眼睛了!”覓蘭在我耳邊悄悄說道。
我之前本想偷看的,哪曉得覓蘭這丫頭居然還在我眼前蒙了紗,這不看還好,一看著實將我嚇得不輕。眼前擺著的竟然是一個全手工製作的香木……輪椅!
“這……這……這……”我真的被嚇到了!莫非這裡還有前輩……
“福晉,這個叫做‘代步椅’,是曾大夫叫人做了送給福晉的。”覓蘭笑眯眯的給我做著介紹。
我總算緩過一口氣,又好生看了看輪椅。“曾大夫……?”心中不禁起了疑問。難不成,他也是穿過來的同行?
覓蘭幫我梳洗了一番,又穿了一件夾了棉的錦繡襖衣,本還準備幫我上些脂粉,卻被我攔下了。“女為悅己者容,今兒個便免了吧。”
“福晉即使不著脂粉已是天生麗質,不過這些脂粉擱著不用卻也浪費了。福晉不是常說,浪費有罪麼?便少用些吧!”
“你這張嘴被我慣得越發的厲害了,便是我也說不過你了。”我笑嗔覓蘭,由著她在我臉上擦脂抹粉。
覓蘭笑而不答,幫我著完了妝,才扶著我坐上輪椅,出了房門。
連續下了好幾日的大雪,地上早已經積了些的雪,輪椅剛退出門沒多少路程,便陷入積雪中動不了了。
“如今王爺甚少來咱們這‘望月軒’,竟連門前的積雪也沒人掃了。”覓蘭氣得直跺腳,氣急敗壞的叫嚷著。
我往日裡也沒怎麼留意,今日抬眼望去,整個‘望月軒’四處的確是積了一層雪沒人打掃。
“覓蘭何必動氣?可知‘人情似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貧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人情世故便是這般,因他們動氣而傷了自己的身子豈不是很不划算麼?許是他們忘了也說不定啊,瞧這積雪也不是太厚,咱們自個兒清清便好。”人情薄如紙這道理我早就懂的,一個不受寵的福晉別人又怎會肯在我身上多費心思?便是沒有苛刻我的飲食,炭木便已經很不錯了。
“福晉,您便是這般處處不與人計較,所以這些個馬屁精子才能生出這麼大的膽子……”覓蘭一邊罵,一邊清出了一條道來。
我笑了笑,知道覓蘭是在替我慪氣。也不答話,就這麼由著她抱怨著。
覓蘭推著輪椅陪我逛著園子,逛著逛著竟到了‘淢湖’。我瞧覓蘭推著我也走得有些累了,心道走不了多遠便能到‘聽雨小築’,也好讓覓蘭歇歇,便支了話兒。
尚未走近‘聽雨小築’,便聽著有人聲,我繞過亭子一看,沒想到竟是阮暨岑與翠兒正設宴其中把酒言歡……
卷一 第三十八章 我被冷落了(下)
阮暨岑今日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著一襲淺藍色常服於身,常服之上由各色彩絲寶石鑲嵌繡有華蟲紋飾(取其文采昭著之意),外披黑狐皮披風,腳登青緞粉底小朝靴。目若秋波,轉盼而留情,嘴角含笑,輕聲而細語。兩指之間輕舉鑲金骨瓷小酒杯,一雙含情翦水眼閃動著千萬種琉璃的光芒,遊走在骨瓷酒杯與翠兒之間。翠兒則是著一襲粉色錦繡襖衣,外搭貂皮坎肩,秀髮盤髻,嵌有珠釵與絨菊花做點綴,淺著顏妝,真真是芙蓉如面柳如眉,胭脂桃頰梨花粉。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