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靜容寫給梅蘭的,字裡行間透著悲傷,言語中提到一個名為“鯉水樓”的地方。
“鯉水樓?那是什麼地方?”李元芳問道。
“鯉水樓乃是在長安城中有名的酒肆,常引眾多風流人物聚集,或許我們可以從那裡找出線索。”狄仁傑心中略有盤算,“走,我們去一探究竟。”
在鯉水樓中,華燈初上,醉豔的歌聲與酒氣瀰漫,此處成了人們的依託,或喜或悲,隱藏著無數故事。狄仁傑與李元芳逐一盤問著樓內的歌姬,與酒肆的老闆。經過一番打聽,他們得知馮靜容曾幾次光顧此地與梅蘭一起前來。
“蹤跡越來越清晰了。”狄仁傑微微一笑,心中已有幾分主意。他們在酒肆的角落發現了一位名喚李樵的男子,酩酊大醉,身材魁梧,面目猥瑣。
“我記得你,曾見過馮小姐。”狄仁傑向他逼問,“她提到過在夢中見過一個女子,你可知誰是與她有關係的那位?”
“我怎麼知道,那種事情一個個像在搞神秘一樣。”李樵故作無辜,惶恐不已,手中酒杯的小動作洩露了他的緊張。“鯉水樓風流,哪裡會沒個愛慕者。”
“但你似乎隱瞞了什麼。”狄仁傑目光如炬,李樵瞬間被他逼迫得汗流浹背。最終,李樵承認他曾見過馮靜容與一名女子在樓中密談,那個女子乃是一位常來此地的名妓,據說跟馮靜容交情深厚。
依照線索,狄仁傑與李元芳最終找到了那名女子,名叫柳媚。她膚如凝脂,身段嫵媚,言辭間透出一股警惕。經過一番勸說,柳媚終於將馮靜容夢境背後之謎吐露出來。
“是馮靜容向我求助,聲稱有人要害她,她的噩夢或許與那個能人異士有關,傳說他懂得一些邪術。”柳媚微微顫抖,“我上回見到她時,她已被威脅得精神恍惚,欲尋求解脫,卻無能為力。”
狄仁傑心中的霧靄漸漸消散,似乎已經輪廓浮現。若是有他人對馮靜容圖謀不軌,又為何要用鬼神這般伎倆?他開始推演此中隱情,找出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網。
再探調查,狄仁傑追蹤到這位能人異士,名為朱雲,隱於城南的破廟中,他因擅長自創術法而聲名鵲起,“裝神弄鬼”之名譽滿長安。
“朱雲!”狄仁傑突然衝入廟中,面色凝重。“你竟用蠱惑之術加害於馮氏小姐!”
朱雲原以為不會有人查到他,面露惶恐,隨即冷笑一聲:“我不過是一介術士,何嘗敢對馮小姐出手?”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可狄仁傑早已看穿了他的伎倆,眼中閃爍著機警的光芒:“你或許未曾直接下手,卻對千般事物熟稔,而令她受到心靈的重創。她的夢境雖是虛假的,但背後真實的傷痛仍是一道無法癒合的傷痕。”
“你明白什麼?”朱雲掩不住的恐懼。
“馮靜容之死,必與她內心的包袱有關,其中必有觸動她心底秘密的東西。”狄仁傑吃了一口,“而你正是為她所解不開的鎖。”
朱雲見情勢不妙,開始試圖掙扎,卻再也逃脫不了狄仁傑的追問:“我只知道她身邊的朋友所傳來訊息,她與梅蘭反覆爭執,問她究竟要不要繼承馮家之名。駁回一切的選擇,便成了不歸路。”
梅蘭在馮家承受不住的壓力,從未計較那段友誼的深淺,暗中希望馮靜容能因無能為力而消失。狄仁傑將最後一環接上,真相大白。
馮靜容並非被鬼神所害,而是長期的友誼裂痕與內心秘密的重壓,使得她在夢中受盡折磨。終究失去自我的她,選擇了絕望,化作了無可挽回的扭曲命運。而最終,這一切皆源自兩位好友之間的心結。
朱雲被捕,經過法庭審理,最終定為是對馮家的威脅,實乃壓迫馮靜容心靈的罪魁禍首。至此,歷時幾日的疑雲散去,長安城的夜鼠再度歸於平靜。
狄仁傑站在窗前,俯瞰這座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