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n次結束通話了小鋼炮的電話後,楊以辰依舊是雲淡風清的模樣,一點也沒有著急的意思,似乎小鋼炮說臨時更改上映日期,他也很無所謂一樣,就連一旁的師輕舞都有些搞不懂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沒什麼,大不了,不宣傳了,不能讓觀眾等,又不想放棄自己現在絕佳的心情,最佳的方式是什麼?當然就是不宣傳了,到日子,讓他們直接上映就好了。”
話是這麼對師輕舞說的,也是這麼給公司下達命令的,這一下公司內的人都傻眼了,老闆現在都敢玩這麼大了嗎?一部備受關注的電影,雖說投資不大,但畢竟當時在國內也是掀起了一股浪潮,現在說不宣傳就不宣傳了,難道真的要靠純粹的口碑來讓這部電影以慢熱的方式向前走,這賭的有點大吧?本來就是很窄的一個題材,現在你又要玩這一出,真的就自信到這部片子一定能夠被市場接受嗎?
楊以辰話是這麼說的,也是任性這麼做的,放在兩年前,他都不會這麼任性,但現在,他告訴自己,只要你對得起喜歡你的粉絲和觀眾別讓他們失望,其他的,你可以優先開始考慮自己了,讓自己開心,順著自己的心情而為,那些套在你身上的枷鎖和束縛,要慢慢的一件件脫掉了,不使用暴力的方式一次全部砍斷,但我也要告訴你,我就是不要這些枷鎖和束縛,即便你不願意又如何,你阻攔不了我,無論是我一次全砍斷還是一件件的摘下去,你都只能看著。
“導兒,真不用你帶隊了,就常規上一些網站和新聞媒體的宣傳就可以了,鋪天蓋地那種就不要了,悄無聲息的上就悄無聲息的上,我對這部片子有十足的自信,別擔心題材的問題,在這樣一個浮華的世界裡,六爺這樣的人,該多一些,也可喚起大家內心的規矩,別讓現在這浮華變成可憎,導兒,你能想象如果一個老年人摔倒在街上,卻沒有人趕上去攙扶一下的畫面是什麼樣的嗎?如果是六爺,如果周圍都是一些稍微懂規矩的人,這種事情絕不會發生,大家絕對趕上前去扶起老人送往醫院。”
楊以辰給小鋼炮打電話解釋一下不宣傳的緣由,也不讓他在無可奈何下決定自己帶隊撐起場面,提了一個在未來幾年時間都成為了人性討論的簡單問題。
“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命題?”
“如果你將老人扶起來送往醫院,老人或是老人的家屬,說是你給老人撞倒或是如何讓老人在街上摔倒,致使來到醫院,暫且不說是否傷重,一系列的檢查費用就不低,你願意擔起這個責任嗎?如果不願意,你又如何解釋呢?如果對方堅持不相信,或者說就是故意不相信想要抓一個所謂的‘肇事者’來替老人在醫院的費用買單呢?”
“這……”小鋼炮剛想說不可能,卻又覺得這個命題沒錯,現如今的社會風氣,還真不能駁了他的這個說法,但又覺得他太過偏激:“你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吧,這或許存在,但一定是個別現象。”
楊以辰笑了:“我又沒想過要去教育別人,就是提供一種大家認可的狀態,覺得六爺這樣的人很可愛,你信不信,導兒,你演的這位六爺,一定會成為觀眾非常喜歡的角色,儘管他已經不再被現在這個社會所接納,是被淘汰掉的一群人,現實中接觸可能也不願意接觸類似的人,但只是電影,只是在虛幻的世界裡有這麼一個人,我很確信,觀眾們會喜歡他的那種獨特‘純真’。”
小鋼炮很早之前就開始注意了彼此的身份,不是他說不過楊以辰,是有些時候他必須告訴自己,在你不特別反感或是厭惡的情況下,你要尊重對方是自己老闆的事實,像是眼前這種爭論,本就無所謂輸贏,更不關乎原則問題和立場問題,不宣傳更好,既然你老闆有信心,我作為演員,自然樂得多休息休息。
沙漠的邊緣,楊以辰站在風沙之中,望著遠處的地平線,半天沒有說話,烏鴉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