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頭髮從來都是梳得一絲沒有凌亂的呂樂,抽一口煙,環顧四周,煙霧緩緩從口鼻中噴出,手搭在耳邊,覺得耳朵上面有些癢,撓了撓,那邊緣的頭髮被碰到有了一點凌亂,呂樂並沒有向後去捋頭髮,只是默默的靠站在那裡抽菸。
最後,還剩半支菸的時候,狠狠抽了一口,沒有半點猶豫,站起身,大踏步的向外走,此處鏡頭是慢慢向遠切,從他走入走廊開始,先是背後的大客廳內燈光熄滅,你看呂樂的身影就有了一點模糊,走了幾步之後,有人過來將風衣披在了他的身上,呂樂的腳步沒有停,此時的畫面在拍攝時拍了兩遍,一個是正常拉遠的鏡頭,一個是專門給他的特寫鏡頭。
特寫鏡頭是單獨拍攝的,兩次拍攝,楊以辰給出的狀態分毫不差,讓導演和一旁的演員看到都豎起大拇指。
有遺憾,有不捨,沒有不甘,因為這樣的香江是他早就看到了,混亂的香江不可能一直延續下去,四大探長把持著秩序也早晚會成為過去式,只是這一天來到的時候,還是非常的不舒服。
但要走,決定邁出那一步的時候,呂樂沒有半點猶豫,該我走了,該我的時代結束了,那就走。
離職是幌子,做太上皇是真,幾年光陰,已經是梟雄遲暮,那樣一個大時代,憑什麼你呂樂做太上皇,扶持起來的人紛紛自立門戶,還留在他身邊的人寥寥無幾,此時,icac將要成立,他早一步做好大部分的財產轉移,安排好了所有的退路,離開了這個家,離開了香江。
伴隨著燈光的全部熄滅,菸頭的光亮和外面的月光成為了這一幕的主角,當呂樂走出別墅,人置身於月光下時,他並沒有站定腳步再回頭去看一眼這個家,菸頭彈出,上車,一路前往機場,一路之上,都始終是閉目養神,始終未曾看一看這個他曾經叱吒風雲的香江,包括上飛機之前,他給鏡頭給所有觀眾的都只是一個背影。
《呂樂傳》的最後,留了十分鐘的留白,以呂樂在加拿大和寶島分別看到自己生命中紅顏知己的畫面,來闡述他作為一個被香江通緝的人,這之後的人生是一個什麼樣子。
或許,衣食無憂吃穿不愁過著富家翁的生活,但當呂樂對曾經對自己俯首帖耳的女人依舊用當年的口吻去下達命令被拒絕時,只是愣了一下,旋即走開,沒有了權勢的男人,或許活著不能算是痛苦但也絕對稱不上是頤養天年安享晚年。
另一個畫面一個女人來看他,他在自己家中,自己跟自己下象棋,人是老了,也不負當年那股子意氣風發了,但當他看到女人來了之後,還是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桿,他雖說已經不是總探長了,棋盤之上,他還是主宰者。
女人坐在他的身旁,給他倒了一杯茶,周遭蟲鳴鳥飛綠意盎然一片恬靜時光,棋盤之上,殺伐決斷,依舊是寸步不讓的犀利,無論是黑子還是紅子,大開大合,依舊是當年那個在香江叱吒風雲的呂樂。
而今,也只能是在棋盤上憶往昔了,只能是在棋盤上繼續他嚮往並且為之喜愛的人生了。
畫面,從人推到棋盤之上,再從棋盤拉出來,越來越遠,直到只剩下一片綠意,電影結束,最後一個畫面,那就是香江警隊的通緝名單上,始終書寫著呂樂兩個大字。
講的是人,講的是故事,結尾就是結尾,現實中呂樂都得以在寶島終老病死,影片中就沒有必要非得在最後扣一個巨大的帽子,將整部影片弄得非常‘根紅苗正高大上’。
讓大家鼓掌的就是楊以辰用了兩個眼神,將整部片子最後結尾以犀利的方式結束,下棋時的暮年呂樂,鏡頭拉遠的時候,他抬了一下頭,那雙眼眸之中,依舊是戰意滔天。
最後一個畫面,通緝令,漸漸推進,先是讓大家在慢慢推進過程中看到通緝令的內容,最後落在照片上,通緝令上的照片,是呂樂還在警隊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