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爺腦子裡剩餘的那些隱隱約約的迷信思想,什麼“鬼剃頭”“狐狸蛇精”啥的全被這麼直愣愣的承認給打消了。
留下的。只有更加洶湧的烈火在憤怒的燃燒。
他一把扯下腦袋上的黑麵巾,右手採用蘭花指的**姿勢,尖聲質問道:“真的是你?割了我的頭髮?”
多米諾骨牌效應,在此刻超前的演示了一番。
恆豐客棧裡面的桌凳,一層一層歪倒下去。起源地很好找,就是那兩個武林高手的身側。
你們是收了錢的好嗎大哥,怎麼這麼不講究江湖道義?直接笑了場?嘲笑的物件還是付錢的僱主?
“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後一個聲音,像是被人在空中猛地扼住了似的,突兀的戛然而止。
然而反應慢了半拍兒的三胖兒卻正好接上了茬兒,趁著那兩個人的片刻疏忽走神兒,自己往地上一蹲。抱著肚子繼續“哈哈——”起來。
還別說,他這麼一笑,王三強倒懶得理會他了。這證明三胖兒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光眉毛啃頭髮形象,而對面這個癟著嘴巴絲毫不以為奇的小毛丫頭,才是真正的仇人。
“抓回去,看看她是何方妖怪。”王三強出離了憤怒,雙手一抖黑麵巾,繼續慢條斯理包裹自己被蹂躪過的腦袋。
三胖兒邊笑邊拍打地面。腦子卻是清楚的,迭聲解釋:“就當哈哈——是我哈哈——我做的——!阿珠——哈哈——是小孩子呢——抓我——抓我——哈哈”……
雖然憑打架的本事是抗不過的。但是義氣這東西三胖兒不缺。
阿珠雙腿往後一蹦,勉強站穩了擺手:“王三強。既然找上門來了,那何不坐下來從頭談談?昨兒個我可是很有誠意到王家大院的,是你們冒犯了我——”。
王三強怎麼可能有耐心聽小毛丫頭聒噪,憤怒讓他的眼珠子都紅彤彤的了。
兩個黑衣人丟了三胖兒,欺身向阿珠行來,不過,到底覺得眼前的獵物忒小,江湖高手出手的話,有些磕磣身份。
阿珠嘆口氣,對隨後反撲的三胖兒做一個下按的手勢,抬頭對王三強打個商量:“你要是肯好好聽我說話,沒準兒,我就開開恩,給你指導一條明路,把你身上的隱疾,給去掉。”
兩個黑衣人立刻停止了磕磣身份的舉動,回頭饒有興趣的看向僱主。
隱疾哦,這可輕易聽不到,王三爺風流倜儻美的不可方物,莫非就正跟隱疾有關?
王三強的眼珠子更紅了,如果可以掉出去再裝回來,他真不介意再瞪一大會兒。
可是眼前的小不點兒,伸了萬般可惡的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腋下,並吸了吸鼻子,做嫌棄狀……
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家三爺貌美賽過女子,又偏愛身上染香,已經成為一種有代表性的標誌,但是隻有這廝自己清楚,腋窩下隨著年齡越長越發嚴重的狐臭,逼著自己必須時時沐浴更衣並用濃香掩蓋。
現在,可惡的小孩兒,丟擲了能夠治癒這個病患的誘惑,讓憤怒的王三爺情何以堪啊?
無論有多麼想伸出大巴掌把這娃兒搓成肉粉,王三強還是聽到了自己怪異的聲音:“你們——帶著這蠢漢出去——”。
你才是蠢漢呢!三胖兒也憤怒了,但是兩個黑衣人的身手敏捷的,根本沒給他反抗與辯論的機會,就無聲無息的被拖出去了。
剩下兩個人,扶起地上的凳子,規規矩矩各自坐在一邊,面對面。
阿珠從初到龍鬚村遇到馬師爺說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