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串兒,你可早點回來,要不我可不給你留門!”晚上當錢串兒和李亞娟走出聯絡處大門的時候,那個哨兵說道。
錢串已經在聯絡處住了三個月了,他早就和那個哨兵混熟了,否則的話,他又怎麼可能把李雅娟這樣的女學生總領回來讀書。
“別介呀,都是流浪在外的人你要是再不給我留門,那我不更無家可歸了嗎?”錢串兒笑嘻嘻的說道。
然後他就和李雅娟一先一後走出了那道大門。
“今天不對呀!”這時那個哨兵看著錢串兒和李雅娟兒的背影便說道。
哪裡不對呢?哦,想起來了,今天那個叫李雅娟的丫頭片子出門時沒有跟自己打招呼。
那個哨兵想著心裡便有了疑惑,片刻間他便想明白了什麼事情,於是他突然大聲的感嘆道:“今天晚上的太陽真紅啊!”
在他這一句大聲的喊話裡,錢串兒和李雅娟不由自主的便回頭望來,只因為這個聯絡處卻是一個東開門的。
已是黃昏,他們從東面出來想看太陽那可不就得回頭往西看嗎?
只是他們兩個一回頭卻哪看到什麼好紅的太陽,今天下午上雲彩了,是個半陰天兒,那太陽早藏起來了!
“哦,不是太陽紅,那是啥紅呢?”那個哨兵又若無其事的感嘆著。
是啊,沒有太陽那是啥紅呢?就在那一剎那,李雅娟的臉就像塊紅布似的“唰”的一下就扭了回去。
錢串兒和李亞娟的事情被人家看破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變成了並排走在那大街上。
李雅娟的臉依然是紅紅的,她就覺得滿大街的人都在看著他。
而錢串兒則時不時的掃李雅娟一眼,臉上掛著壞壞的笑。
兩個人就這樣走著,穿梭在正往家趕的人流之中,學校離聯絡處要那是得走一個小時的,天色便一點點的變黑。
就在他們兩個要到達學校時,街道兩旁有的人家已經點燃了煤油燈,那屋子裡便發出昏黃的光。
“等到把日本鬼子打走了,不管咱們在哪裡,我也想有這樣的一盞燈,那燈下有你是咱們的家。”錢串兒看著那若隱若現的燈光,低聲說道。
不同性格的人哪怕在戀愛中也會說出不同的情話。
錢串兒的話,讓李雅娟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如果換成潑辣一些的東北女子會說,你想的美!
可是那並不是李雅娟的性格,就在李雅娟走到了街口,看到了他們學校的時候,李雅娟卻低低的應了一聲道:“好,到時候我給你煮粥等著你!”
就這樣一句話就把錢串兒說得激動了起來,他飛快地掃了一下前後左右,眼見並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和李雅娟,便突然伸出了手,把李雅娟的小手攥在了手掌心裡。
李雅娟想掙沒有掙開,或者說她壓根就沒有想掙開,於是她就任由錢串兒那麼握著,有一種叫做幸福的感覺就在這對青年男女的身心之中盪漾開來。
兩個人的手就這樣握著,兩雙眼睛就這樣脈脈含情的看著,知道夜色即將降臨李雅娟才“哎呀”一聲叫了出來:“該回去了,再不回去就進不去門了!”
學校的大門是朝南的,學校還有個後門那是朝北的,他們兩個過來的時候是不約而同的奔了後門的。
“好吧,那明天你還上我這裡來給我講豬八戒和蜘蛛精的故事。”錢串兒微笑的說。
“你咋這麼壞?”李雅娟羞怯的回應,然後輕輕掙脫了錢串兒的手就要離去。
只是戀愛中的男女,那男人的手又怎麼可能是那麼好擺脫的?
李雅娟剛掙脫了手,錢串兒卻又張開臂膀在後面抱住了她,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娟兒,我能再親你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