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已,商震才不會與日軍對射,自己就是快槍手也不行。
商震深知,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或者說,一個士兵,其實也不只是士兵,任何行業都是如此。
一個人是新手的時候那是萬分的小心,而一旦入了門掌握了其中的規律就會覺得自己無所不能,而再往後自然就變成了行家裡手。
只是變成了行家裡手之後,那膽子卻反而變小了!
是的,因為變成了行家裡手,反而深知這個行業的水深著呢,在成為行家裡手的過程中也就見識了無數風險,而到了這時才明什麼叫“小心行得萬年船”。
商震聽著那這隊日軍走遠了他起身探頭,見周圍再無異動,便開始環顧四周打量地形。
這種亂仗打起來很多時候都是士兵各自為戰。
東北軍全體官兵想著的都是打回老家去,那都是“以生為恥以死為榮”,打起來那是真不怕死,若是怕死也絕不會在這淮河一線與日軍死扛了。
而現在他們所面對的日軍那也是日軍的精銳師團,從作戰紀律到單兵素質卻是都要強於東北軍的。
如此一來,雙方自然是不死不休的。
怎麼能讓戰鬥過程儘量縮短呢?怎麼能多打死幾個鬼子呢?商震邊環顧周圍邊思索了起來。
自己現在就一個人,手雷好用奈何囊中羞澀,雖然有槍可又不想與日軍對射,那麼打蛇就要打七寸,現在日軍的七寸又在哪裡呢?
人這輩子不用兩個鏡子註定是看不到自己後腦勺的,人沒有鏡子也絕看不到自己臉的,而商震都不記得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看過鏡子了。
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時就在廢墟的彈雨紛飛之中,他卻哪還有半分平時老實木訥的樣子,那雙黑亮的眼睛滴溜溜直轉閃著狐狸一般狡猾的輝光,和王老帽乃至和那早就駕鶴西歸的老霍頭比起來,他也就是不卡巴眼睛罷了。
商震思索了一會兒後,便又有了新的主意,他藉著廢墟陰影的掩護一路躲避著日軍卻是往鎮子的東南方向奔去。
二十多分鐘後商震出現在了一處廢墟前,這裡的房子同樣已經坍塌了,不過卻是有一個露臺,而露臺上有一個已經被炮彈削去一角的涼亭。
別看這裡的房子塌了,商震卻知道這裡本來是一座小二樓的,因為這裡正是337旅最早佈防時的臨時旅部所在地。
現在北面打的戰鬥動靜最大,而這裡又是鎮子的東南角,日軍並未在這裡佈防,遠處爆炸聲槍聲不斷,這裡倒沒有什麼異常。
也不知道這裡能不能看到,商震心裡想著,便收了盒子炮緊跑幾步,伸雙手一兜那涼亭的一個柱子,而雙腳同時蹬地一跳便已經踩到了那柱子之上!
他雙臂用力往回兜雙腳用力向上蹬,藉著那股力量整個人便往那柱子上攀去。
他的動作是如此之麻利,一也只是片刻功夫他“嗖”“嗖”“嗖”的便攀爬到了那涼亭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