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陵之中,有一隊士兵在氣喘吁吁的奔跑,就好象後面有日軍在追他們一般。
“過了前面那條河咱們就休息。”商震喘著粗氣說道。
於是他得到了一片“是,長官”的回應,士兵們倒沒有他喘的厲害,誰叫士兵們回答的話少呢。
而當那“劈了啪啦”的水聲最終歸於沉寂後,三十多名士兵便全都躺在一個山丘的後面了,衣服是乾的,鞋子卻已經溼透了。
“這他孃的,打輸了得跑打贏了還得跑,這叫什麼事兒!”當原本粗重的喘息變得平穩時有人便開始抱怨,那是李大明白。
要說李大明白這麼抱怨當然也是有道理的,眼見著日軍從那公路不斷往北增兵,那這裡就已經是敵佔區了那也算是日軍的後方了。
現在他們在日軍的後方先是消滅了一支精銳的日軍小隊,然後為了救一名士兵又伏擊了日軍,那日軍不來報復搜尋他們那才叫奇怪呢。
那敵人勢大,他們佔了便宜還不趕緊跑?
只是李大明白說話要是不挨懟那就不是李大明白了。
“要是天天能打這樣的勝仗,我天天跑也願意。”懟他的那是盧一飛。
李大明白剛想再說點啥眼見老球子瞥了過來,忙閉上了嘴巴。
一支隊伍重新有了主心骨那可不一樣,既然都決定讓商震給他們當長官了,那就得聽從長官的命令遵守軍隊的規矩。
在私下裡老兵們都已經商量過了。
既然商震給他們當長官了,那就不能跟原來跟郝瞎子似的,那得都規矩點,正如商震所說,商震這個長官那可是不喜歡欺負人不喜歡老兵欺負新兵不喜歡不遵守紀律,那他們就得照辦!
而這時商震壓根就沒理李大明白,反而在聽那個被他們救下來計程車兵說話了。
“我叫何貴,是咱們守劉家湖外圍陣地的*團二營的通訊兵。”那個士兵開始講述了。
一聽那何貴開始說話了,所有人便都開始注意聽。
商震他們在失去陣地之後其實也已經處於散兵遊勇的狀態,雖然說他們與上面失聯也只有幾天,可這是瞬息萬變的戰場,他們哪個不關心戰場大勢?
比如日軍攻到哪,ly城丟沒丟,四十軍傷亡怎樣,等等。
雖然何貴也只是一個士兵,可他卻是他們營長的專屬通訊兵,那他所知道的情況可就比一般士兵所知道的多上很多了。
在何貴的講述中,商震他們終是對ly戰勢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日軍並沒有打下ly,不過也很懸了,已是攻了進去,可也就在這個時候,四十軍的援軍到了。
而四十軍的援軍竟然是那位張軍長帶著的五十九軍。
商震當然是見過那位張軍長的,當初他可是還求著那張軍長給小簸箕送醫院治傷了的。
當時的情況是東北軍第五十一軍守淮河北岸傷亡慘重,然後那五十九軍就去增援了。
不過現在看應當是南面的淮河一線已經穩定下來了,北面又成危局,所以那個張軍長帶著五十九軍又趕到北面來了,這就是一個“救火隊員”嘛!
不過據何貴說,那張軍長帶人來了是來了,雖然也派兵進入了ly城,可是進城的兵力並不多,並沒有與他們四十軍一起堅守陣地,他們的大部隊反而是東渡沂水,對日軍的側後翼發起了主動攻擊。
而講到了這裡時,何貴便提起來了一個他在長官那裡聽到的小道訊息,據說原來那個張軍長和他們四十軍的龐軍長是有私怨的。
兩個軍本來都是屬於西北軍的,可後來不知道因為啥鬧掰了,都到了那種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的地步。
所以,現在五十九軍和日軍到底打到什麼份兒上,何貴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