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了,那夕陽竟然變成了血紅色,而小蚌埠的戰鬥依然進行著。
敵我雙方當然不會總是在短兵相接,可是那又如何?
此時敵我雙方那就象非洲的平頭哥,要麼在打架,要麼就在去打架的路上。
而與此相反,這時周秀那一夥人卻是出現在了小蚌埠鎮的東南方位上。
那裡是337旅曾經的旅部的所在地,那裡離前線很近,或者說已經在前線了。
不過,周秀他們出現在這裡卻與這無關,而是他們這一夥人商量的結果。
本來他們以為古連長的那個連很快就會打殘的,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他們竟然聽到了就在身後不遠處傳來了迫擊炮的“嗵”“嗵”聲。
有了炮兵的支援那就不一樣,打了一下午,前方陣地竟然依然在古連長的人手中。
周秀這夥人就商量,與其在一直在後面待著,那倒還不如去和商震那夥人會合呢,古滿不是說了嗎,他在這個位置曾經看到過商震他們那些人。
周秀認為,商震那些人打陣地戰膽量差了點,可是打鬼子還是很有辦法的,如果他們和商震他們在一起也偷偷摸摸的打鬼子立個奇功一件,那心裡就也不會因為沒有上陣地防禦而過意不去了。
當然了,這其中也有抱團取暖的意思。
還是那句話,他們剩的這些人中沒有誰說話能夠絕對算,這是大家商量的結果。
不過想的雖好,可是當週秀他們到達這個位置時,卻並沒有找到商震他們,周秀把人撒開了去找卻也沒有找到,沒奈何他們也就暫時在這裡呆了下來。
“也不知道這幫子老油條又跑哪兒去了。”有士兵感嘆。
“能找到當然,那實在找不到就找不到唄,說不定這回一分開就再也見不到他們那些人了呢。
當然了,也可能人家就再也見不到咱們了。”周秀倒看得開,然後他一轉臉就又問另外一名士兵,“你說對不?顧兵。”
和周秀同樣躲在一截斷牆後的礎兵掃了一眼周秀後才說話了,不過人家一說話卻是一堆:“大街上擦肩而過的人註定只會成為過客,誰知道那記憶會存在幾小時,幾分鐘,還是幾秒。
人這輩子的很多朋友也註定會成為過客,天知道若干年後誰還會記得那些已經緣盡了的朋友,不管是一面之緣還是曾經在酒桌上推杯換盞相識甚歡。
咱們再說親情,除非自己家譜中出現了讓後代與有榮焉的人物,否則,能記住自己爺爺的名字多半也只是孫子輩的,而誰見過重孫還記得曾祖的名字?所以,曾祖便是那重孫的過客。
至於戰爭呢,一將功成萬骨枯,那枯朽的萬骨的主人便成為了那一將的過客。
在一場大的戰役之中,除非你能活到最後,那麼先前死去者於最後的生者來講,便皆是過客。
如果這回,我死在你前面了,那我就是你生命中的過客。
如果這回,你死在我前面了,那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過客。”
顧兵確實很能說,不過周秀他們卻也早習慣他的作派了。
周秀一邊盯著前方的戰鬥一邊不動聲色的問道:“那要是咱們兩個都死了呢?誰是誰的過客”
“那就是同命鴛鴦唄。”顧兵笑道。
“滾,兩個大男人,誰跟你是同命鴛鴦?”周秀笑罵。
“那咱們那就得叫西湖的鴨子——一對了。”顧兵就又道。
“啥玩扔就西湖的鴨子一對?要我說你們兩個是上海灘的鴨子,要不就得叫天津衛的鴨子——一對!”這時一開始的那個士兵突然打岔道。
“噗嗤”一聲,周秀和顧兵便都輕笑了起來。
至此,話風可是變了。
這西湖的鴨子一對是說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