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除了保衛師部長官的以外,劃成圈子,從裡向外搜尋,直到碰到我們直屬營的人。”商震再次大聲下令道。
而這回商震的命令無疑又得到了更徹底的執行。
到了這時商震才走到了李國棟的身旁低聲問道:“師長那頭咋樣?”
李國棟把胸一挺把右手的槍就交到了左手,然後右手就往起抬了。
只是他這個動作委實嚇了商震一跳,他那隻手剛超過腰間就被商震伸手按住了。
“折煞我也,就不用敬禮了。”商震急忙說道。
李國棟本來就是一個作風雖硬朗卻粗糙不夠精細的人,他卻哪聽出商震話裡的諷刺之意和真實之意。
諷刺之意,連長給營長敬禮,那是理所應當的,可商震偏偏說“折煞我也”,這可不就是諷刺嗎?
真實之意,再怎麼說這裡也算是戰場,你作為一個警衛連長,怎知暗處沒有人向這裡窺視嗎?你敬個禮倒是痛快,萬一人家衝我打個冷槍呢?
“報告商營長,師長那頭應當沒事,趙團長他們一開始就過去了,他們昨晚是在師部睡的。”李國棟臉更紅了忙報告道。
商震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反而接著關注起周圍的情況來了。
他得確保周圍沒有什麼意外的情況才能夠去見師長劉成義,否則的話一旦再有襲擊發生,說是自己給帶來的,那不就給自己惹事了嗎?
現在商震很慶幸並沒有把自己的人帶進來。
他過來保衛師部當然不可能自己一個人過來。
在自己營那裡,他也只是吆喝了一聲便帶了兩個連過來,至於那兩個連的人黑暗之中倉促“應戰”穿的也不是很齊整,商震自然是顧不得的。
可是同時他一想,這樣反而顯得好看一些。
至於為什麼顯得好看一些,該懂的人都懂!
只是到了師部外圍,商震一觀察這裡的情形,便讓所有人全都臥倒了,獨獨他自己一個人摸到了師部的柴火垛處。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還叨咕著,自己可別被那橫豎亂飛的子彈給打著,否則自己死的可太冤了!
也是在那時商震才體會到當自己夜襲敵營的時候,為什麼日軍會在第一時間打起照明彈來!
敵人來襲,以少襲眾,那麼被襲擊的一方就怕混亂。
這就像什麼呢?
這就像一個盆子裡放了好多泥鰍,然後往那盤子裡扔上少許鹽粒,也許那鹽粒不能給泥鰍造成致命傷,可是泥鰍自己就已經嚇得蹦了起來絞成一團了!
所以必須得弄出光亮來而不是先管自己的危險。
這和當初商震自己遇襲時又不一樣,商震不認為自己的命比師長劉成義的蘇值錢!
從這個角度上來看,警衛連長李國棟的應對無疑是不合格的。
被敵人偷襲,笨尋思敵人也不會多,卻不敢弄出亮光來,那可不就是上了人家的當,很有可能自相殘殺嗎?
不客氣的說,商震知道,就在這個突發事件中李國棟的表現都趕不上自己手底下的那些老兵!
眼見著士兵們向外圍搜尋而去,最終也沒有槍聲傳來,商震這才向士兵圈子裡最大的那個院子走去,那裡就是師部,也是昨天他們喝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