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依舊持槍靜靜的關注著公路上的偽軍。
他打的仗太多見識自然也多,見識多了自然是靜觀其變。
這夥偽軍的選擇無非就是兩種,一種是直接投降,一種向公路的哪一側突圍。
向前衝那是不可能的,這夥偽軍既沒有這樣的實力也沒有這樣的膽魄。
沿公路退回去那同樣是不可能的,原因是公路上根本就沒有可藏身的地方,那等他們退出包圍圈的時候,只怕人也死的也得差不多了。
偽軍向樹林方向突圍的可能性也不大,樹林是商震營天然的的掩體,但凡偽軍有點心眼都不會把自己置身於開闊地上向樹林裡發起衝鋒。
那麼為了衝出來,偽軍便也只能向亂石灘這頭跑了,而這也是商震親自在這裡坐陣的原因。
又過了一會兒,隱隱聽著公路上的偽軍發出一聲喊便真的向亂石灘衝來了。
而就在這一刻,都不用商震命令,他們這頭的槍聲便再次密集了起來。
在本來的作戰計劃裡,商震也是對偽軍們網開一面的,他估計只要自己把日軍消滅了,偽軍差不多也就該投降了。
正因為如此,一開始埋伏在公路兩側他們營的人對偽軍的射擊並不多。
可既然偽軍不肯投降,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商震欺負的就是這夥日軍手槍多步槍少不利於遠戰,那如何肯讓拿著盒子炮的偽軍衝近了呢?
如果偽軍硬往外衝,那就“殺無赦”,這卻是商震事先就交待過的。
步槍輕機槍的射擊聲裡,不斷有偽軍中槍倒下。
可是這回偽軍衝的很猛,到底還是有幾十名偽軍衝進了二百米之內的距離,然後就躲到了亂石灌木的後面。
不過,很顯然這些偽軍也沒有衝出來的意思,顯然他們知道碰到了硬茬兒已經被商震的人打怕了。
“這些死玩扔這要是堅守待援嗎?”商震的不遠處,程鵬喊道。
堅守待援?商震不由得臉上現出一絲冷笑,他也只是不忍心把這些偽軍都打死罷了。
偽軍魚龍混雜形形色色,有的固然該死,有的卻也只是為了謀生,有的對民族大義不懂其實只要點撥教育一下就可以調轉槍口對向侵略者的。
其實這個道理商震也懂。
只不過他們東北軍從來都是“路過的神仙”,讓商震給偽軍做細緻入微的思想工作,商震既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這個想法。
可是自打這回和冷小稚重逢後,他終是受到了冷小稚的影響,那就是純軍事路線不可能打敗日本侵略者。
論作戰素質,冷小稚自然不可能跟他相比,甚至就是八路軍的正規部隊的軍事素養也未必就比他們這些老兵高。
可是論理論素養,商震和冷小稚差的那可不就是幾條街的問題了。
他和冷小稚在一起的那個晚上,固然兩口子要極盡纏綿,可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兩個人一夜沒睡冷小稚卻是給他講了許多就是他都沒有清晰認識的道理。
比如,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比如偉人提出的論持久戰。
每個人都可以說自己討厭政治,可終究離不開政治。
每個人都在成長,商震也在成長。
此時眼見著偽軍要堅守待援,商震卻早就防著了,再說了,他真想滅掉這些偽軍那真的也只是分分鐘的事。
十年老兵,打日本鬼子打的太多,這些偽軍已經不在商震的眼界裡了!
“命令咱們的人包圍過去,後面的人注意掩護,如有反抗直接擊斃!哦,對了,還有炸子嗎?再給他們來兩下子,別讓他們亂動!”商震大喊道。
在商震的命令下,他們這頭的輕機槍再次響了起來,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