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福的這句牢騷話讓所有在場計程車兵抬頭看了他一眼,雖然手中依舊在整理著槍械,可是那表情卻都黯然了。
是啊,這年頭,就是自己口袋裡揣著寫給家裡人的遺書那也沒地方郵啊。
家在萬里關山之外,郵路已經斷了,那裡已經被日軍佔了八年了,那裡已經成為了所有東北官兵的內心的痛。
可就算郵路不斷那也不能往回郵信啊。
試想,那裡已經變成了日本鬼子與漢奸的天下,這要是一封信到了家讓那些畜生看到了,那豈不是暴露了自家人是抗日家屬的秘密,那樣就反而害了家裡人。
“唉,昨晚睡覺做夢夢到我娘了。”這時又有士兵說道。
這名士兵說的話便讓那古連長一皺眉。
大戰在即,說這些話有損士氣啊。
可是正想說點什麼的那個古連長在看向那個士兵時卻也沒有張開嘴。
只因為那個兵是個老兵了,不光資歷老,歲數也大,今年也有五十了。
那個老兵跟他進入到關內時四十出頭,也算是正當壯年吧,可現在卻已經五十了,不知不覺,他們這些拋妻離子離開爹孃的東北軍在關內的異鄉已經有八個年頭了啊!
對於這樣的老兵,那古連長也絕不好說什麼的。
“這人哪,年輕時不覺得,總想往外尥,覺得外面好混。
可是現在年歲大了,反而就想家想娘了,我那老孃估計現在也不在了。
唉,就算是現在回去,想給燒幾張紙都找不到墳頭了。”那老兵感嘆著。
然後他還抬頭看了一眼古連長有些抽抽臉,接著他便自嘲的笑了,“所以他孃的,狗日的小日本不讓我回家見爹孃,老子也不能讓他們回家見爹孃,不就是拼命嗎?誰怕誰?老子咋也賺他們二三十年呢!”
他歲數大,五十多了,那日本兵也就是二十多歲,那就算是他與日軍同歸於盡了,可不就是賺了日本兵二三十年嗎?
到底是老兵啊,人家也只是掃了一眼古連長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連長在琢磨什麼,誰又曾想到他開始說的壓抑後來話鋒一轉就說得豪氣干雲起來!
“廿!”那古連長笑了,“老馬說的對!”然後他就對其他年輕計程車兵說道,“你們年輕,你們不能象老馬似的賺小鬼子二三十年,可你們那也是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一個啊!”
士氣就是這樣的,當那老馬說得低沉時所有人心情就都不好,可是當老馬說得豪邁,那古連長又這麼一鼓動,所有士兵便也都把那離愁拋之腦後了。
想回家?都想!可是不殺小鬼子咱回家?誰擋了咱們的路那就殺誰,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走了,該咱們上了!”那古連長終是站起來大喊了一聲,於是他們這個連的人便全都從那廢墟之中站了起來迎著前方的槍炮聲而去。
小蚌埠阻擊戰已經打了有幾天了,這片區域裡已經沒有完好的房屋了,現在就有打飛的子彈從他們頭上飛過,他們也只需要再前進個百八十米,那麼孰生孰死也就各憑天意了。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右前方忽然有一個士兵藉著廢墟的掩護哈腰跑了回來,那是他們連在前方放的瞭望哨。
那個哨兵歲數不大,看樣子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可是長得卻高高大大的,而且在相貌上和那古連長也有幾分相像。
周秀是認得這個士兵的,這個士兵其實是那古連長的親弟弟,古連長家裡兄弟五個,而這個弟弟是老小叫古滿。
古滿在半大小子的時候就跟著他哥在東北軍裡混,別看歲數不大,那卻已是地地道道的老兵了。
“連長。”古滿叫道。
“說。”那古連長回應。
“我看到借咱們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