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象中的“噝”的倒抽一口冷氣,商震也只是皺了皺眉,再加上他原本就有看向地面的表情習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還在思考什麼問題呢。
可是邊小龍卻不由得覺得自己小腿肚子像過電一般,麻酥酥的一下子,她都替商震疼!
若是商震的小腿被日軍的子彈一槍打出兩個眼兒來也就罷了,可不是,商震的左小腿被子彈打出了個豁口!
大老笨正用布條子勒著傷震的傷口然後進行綁紮。
當然沒有任何一種藥,綁上布條也只是為了止血。
否則那麼大的傷口指望著傷口流血自己止住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用布條子就那樣勒傷口止血,那能不疼嗎?
“村裡還有咱們的人嗎?”坐在地上平展著左腿的商震問。
“那功夫我看有人騎著馬衝到村子這頭來了,不過穿的好像是日本鬼子的衣服,手裡還拿了把東洋刀,我覺得那是咱們的人。
可那時候就有小鬼子過來了,我已經在煙囪裡了,所以只能縮回頭去了。”邊小龍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當時邊小龍已經從煙囪口上面倒爬了下去,就露出個腦袋和扳著煙囪上沿的雙手,那就是一個騎虎難下的態勢。
就別說那個時候她敢衝日軍開槍會必死無疑了,但凡她敢露出一丁點兒蛛絲馬跡來,日本鬼子不說往那房子裡扔顆手雷,也能把房子點著了!
“是王小膽兒。”正給商震纏布條子的大老笨頭都沒抬的接了一句。
“哦?”商震抬頭看向了大老笨。
“那你咋沒開槍?”邊小龍問。
“本來我想開槍幫他了的,可是他騎著馬被房子擋住了,等再跑過來時候,光有馬了,也不知道人上哪兒去了。”大老笨解釋道。
“哦。”商震低頭接過大老笨手中的布條,“刺啦”一聲扯斷。
這個動作自然牽動了傷口,他就又是一皺眉
“我知道前面還有一匹馬,我看那匹馬肚子底下也好像藏人了,因為我聽到了好幾聲手榴彈響了,可同樣沒來得及救人。”大老笨繼續說。
商震並沒有評判大老笨或者敢死隊員的行為,而是嘆了一口氣手拄著地站了起來道:“唉,走吧!又來鬼子了。”
他是對著村子那頭坐著的,現在可以看到村子裡又出來日軍了,這回人更多,直接就奔他們這個方向來了。
商震行走在中間,大老笨和邊小龍一前一後警惕的掃視著樹林裡的情況。
天色已經亮了,經過一夜的鏖戰,看著樹林裡那盈盈的綠意,他們都有一種不真實感,彷彿現在所經歷的只是一場夢。
商震在前面一瘸一拐的走著,剛剛他除了說聲“走吧”,別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弟兄們都是來救他的,大老笨邊小龍也是,那時候如果大老笨出手,無非是多死一個人兩個人的問題,誰死商震都不願意,可是又不得不面對自己弟兄的傷亡。
商震的腦海裡又浮過王小膽兒的樣子。
王小膽兒不是他們東北人,雖然當初也是王小膽兒心血來潮,要改變自己的生活才從軍,可那也屬於商震招來的人,那就是他的嫡系。
商震所帶領的隊伍終究不是八路軍,八路軍的隊伍可以說是信仰感召,維持一支隊伍存在的是信仰。
只要信仰還在,不管是誰犧牲了,剩下的人就還會接著拉起隊伍來,每個人都是一枚火種。
而時下舊式軍隊更多的還是靠主官。
像商震這樣的,可以說是靠人格感召,他抗日,而且打鬼子打的很好,同樣想抗日的人便跟著他,死了都願意。
可是更多的主官主要是以升官發財為許諾帶著手下的兵。
如果說他們的隊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