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22年的春節快來了。
或許與大半個中國來講,這一年與其他的年份並沒有什麼不同。富人依舊朱門酒肉臭,窮人依舊路有凍死骨。有錢的老爺們在惦記著娶新的姨太太,貧賤的夫妻們因為有病無錢醫治,而默默流淚。
可是整個東三省卻已經出現了另外一種情況。日軍已經快佔據了全部的東三省,江橋抗戰失敗了,哈爾濱反擊戰也失敗了,而最終戰線暫時就穩定在了熱河一線。
而此時就在綏中城北面很遠的一棟豬舍旁有人正在餵豬。
“羔(gào)來來來!”“譁”,就在一群豬的“吭哧”之中,一桶豬食直接倒在了豬槽子裡,於是那些豬便互相拱著去搶食吃。
“蛤蟆蛤蟆別哭,氣到八月十五,八月十五殺豬,氣的蛤蟆直哭!”手中拎著空桶的二憨子就站在豬圈外面看著那些大肥豬。
“你說的那是啥玩扔?”正站在二憨子旁邊的虎柱子挑剔的說道,“今年的八月十五已經過了,明年的八月十五還沒有來!”
“都說虎柱子虎,咱家虎柱子可不虎啊!”同樣站在旁邊的秦川在旁邊打趣道。
秦川的話便又引起了旁邊一大堆人的附和,而這些人正是商震他們那一夥人——現在的養豬兵!
而此時除了出門在外的錢串兒和仇波,其他人比如王老帽、馬天放、小簸箕等人自然也都在其中。
只是他們在看著這些大肥豬的時候,卻也同樣在觀察著正站在那豬圈外的一個軍官。
那是626團,也就是駐守在綏中的那個團的後勤官。
王老帽他們這些人在觀察著那個後勤官,而那個後勤官剛是用挑剔的目光在觀察圈裡的肥豬。
“所有的豬都在這裡頭了?”那個後勤官終於問道。
“報告王連長,不!王后勤官,這裡的肥豬一共21頭,其中包括被騸的公豬14頭,母豬7頭,其中老母豬兩頭,這是留著來年下崽用的!”有人上前彙報,那個人卻是秦川。
聽到秦川的彙報,那個王后勤官便直接就皺起了眉頭。
按理說,一個後勤官又怎麼可能是連長,可這位軍官偏偏就是位上尉軍官。
只因為他姓王,他的名字叫王清鳳,卻正是那位置傷員於不顧自己率隊逃跑的那個連長,而商震他們這一夥人正是跟著他們來到綏中的。
“你叫什麼名字?錢串子呢?”王清鳳冷漠的問秦川道。
“報告王連,不!王后勤官,錢串兒進縣城了!”秦川再次回答道。
那王清鳳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卻是又低頭看豬,而秦川卻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就梗著脖子看著王清鳳。
“你把你剛才的話再給我重複一遍。”王清鳳看著秦川又問。
“報告王后勤官,錢串兒進縣城了!”秦川再次重複道。
“不是這句,是上句,說豬的。”王清鳳皺著眉頭又道。
“報告王后勤官,這裡的肥豬一共21頭,其中包括被騸的公豬14頭,母豬7頭,其中老母豬兩頭,這是留著來年下崽用的——”秦川自然接著彙報,可是他越彙報聲越低,因為到了這時候他也覺得不對了!
“你給我滾一邊兒去彙報那叫啥玩扔?”那王清鳳就罵。
秦川臉紅了,而旁邊其他士兵大多數都吭哧吭哧的笑了起來。
是啊,群穿報告的那是個什麼玩扔?
還其中老母豬兩頭是留著來年下崽用的,嗯,母豬7頭,公豬14頭,雖然說那公豬的數量有點少,可是問題是你把那14頭公主都給騸了,那母豬找誰下崽去?!
王清峰鐵青著臉,發現自己錯了的秦川隨即也紅著臉笑了,他們是真不拿這個後勤官當軍官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