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那門的縫隙,他就見王老帽正和那三個女的,鞠紅霞,高雨燕,蘇雅站在院門口呢,而王老帽還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正衝著自己所在的這個柴房擠著眉弄著眼。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接下來商震就看到高雨燕那叫蓮步輕移竟然動了,看樣子正是奔柴房來的。
我咋這麼笨呢,我不睡屋子裡的單間,這柴房雖然破了點兒可那也是單間啊!
想到了這裡,商震一推那柴房門“吱丫”一聲他便自己走了出去。
而走了出去他也裝作沒有看到高雨燕的樣子反而向那大屋走去了。
“頭兒出來了,你這是嘎哈去啊?”眼見商震過來了,正在大屋門口的秦川忙問。
“你瞎啊!”商震沒好氣的道,“我進屋子能嘎哈?”
得,秦川又碰了一鼻子灰。
除了打仗下令以外,平時商震從就沒有用這樣的語氣方式跟自己這些人說過這樣的話,所有人知道這回他們在背後嚼商震的舌頭真給人家惹生氣了。
商震接著往屋子裡走,而到底還是忍不住掃了高雨燕一眼。
商震太瞭解王老帽了。
他在柴房門縫裡看到王老帽跟高雨燕在嘀咕什麼,他便猜到王老帽眼見自己火氣大了,那定是攛掇高雨燕過來看自己呢。
既然不想再和高雨燕有什麼瓜葛,自己又怎麼可能再給高雨燕與自己獨處的機會,所謂日久生情,兩個人在呆在一起那早晚得出事,自己可不能忘了對冷小稚的承諾!
雖然說自己和冷小稚天南海北的,可是自己一個男人既然答應了那就得做到,那就是犯錯那也得是內個誰先犯錯,反正自己不能先犯錯,咱男人,帶把兒的就得有這個剛兒!
商震又進屋了,虎柱子也跟著商震進屋了。
虎柱子走門那就是一個夾著倚巴進屋的主兒,那門從來都是不關的,為啥呀,因為屁股後面有倚巴,那門關不上嘛!
他們兩個人雖然進屋了可說話聲卻從那敞開了的房門裡傳了出來。
“你說你是頭兒是長官,有自己個兒一個屋的你不住,你又到這大通鋪上躺著嘎哈?”這是虎柱子的聲音,敢情虎柱子也看出商震生氣了。
“滾!我樂意,那單間是給兩口子留著的,我媳婦不在!”商震的聲音隨後便傳了出來,而這聲音怎麼聽也都有點兒大。
一時之間,站在院子中間的高雨燕的臉突然也紅了,她便得訕訕起來,現在卻也恨不得找到一條地縫兒鑽進去!
……
中國的文字是很有講究的。
比如“宇宙”,“宇”代表了空間,“宙”代表了時間。
誰知道作為空間的“宇”是否有盡頭,誰又知道作為時間的“宙”前頭始在何處,而終又在何方?
而在同一時間裡又有不同的人進行著不同的場景。
商震並不知道,此時就在千里之外的某個抗日根據地內,冷小稚和莫劍塵正走在了一起。
“你真打算去魯南打游擊嗎?”莫劍塵問。
“當然,已經和組織談完了。”冷小稚回答。
“唉。”莫劍塵嘆了一口氣,他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左中右三派,有人群的地方便有男女情懷,食色性也這是人的本能。
冷小稚現在也不能在這個根據地待著了,原因是有領導相中了她,都有人給她做介紹人了。
冷小稚依舊不肯放下遠處那個不知死活的國軍下級軍官,所以她決定躲遠點了。
此時的商震與冷小稚就像兩隻在天空中飛翔的鳥,一直在南方一直在北方,誰知道他們何時才能夠相遇呢?而這就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