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們現在這副德性!有點軍紀沒有?”那連長眼見一眾東北兵站好了便揶揄道。
眼見這一夥東北軍士兵沒有軍人風範的樣子,那連長自然是要損上幾句的。
可惜他到底還是小瞧了那個虎人。
他這句才落地,那個臉都被造成泥花臉的虎人就又張嘴說話了:“我——”
好在旁邊那個小鼻子小眼小嘴巴的錢串兒有先見之明,一見他張嘴就把手伸了出去給捂住了。
“把他給我捆上再把嘴塞上!”王老罵氣得罵道。
這虎人是真虎,一眾士兵也是拿他沒招,可是當真有士兵動起來的時候,那虎人卻說道:“別塞你們的臭襪子,我再也不吭聲行了吧?誰再吭聲誰特麼孫子!”
看來虎人雖虎,可是對自己的誓言還是很看重的,別的東北軍士兵顯然也很瞭解他的脾氣秉性,到底沒有把他捆起來。
“行了!沒人瞅你們這些東北人在這裡,東北話叫啥了的,哦,叫‘耍狗坨子’,對,耍狗坨子,沒人看你們在這裡耍狗坨子,咱們還是說正事吧!”到了此時,那連長也失去了看東北軍眾人胡鬧的興致又想起正題來了。
東北方言西北方言雖然有異,不過由地域相鄰,知道些彼此的方言那也正常。
東北話裡的耍狗坨子那就是耍活寶的意思。
眼見那連長要說正事,一眾東北軍士兵忙又站直溜了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來。
這回沒有那虎人搗亂了,那連長終是可以好好問話了:“你說出你出拉屎你的鞋就溼成這樣?昨夜雨可不大。”那連長這才又問最初所問的那個大個子。
那連長這樣問當然是有道理的,只因為這個大個子所穿的鞋子看樣子已經溼透了。
就算他頂風冒雨的拉屎,那被雨澆著還不趕緊拉完了往屋裡跑。那鞋怎麼可能這麼溼?
“報告長官,我是拉肚子,一晚上跑出去三四趟,所有人都拉過肚子,都知道那是——是吧,不是想提褲子就能提起來的。”那大個子士兵再次慷慨激昂嗓門唄兒亮的回答道。
什麼叫搞笑的藝術?那些用手硬隔肢人嘎(ga)就窩讓人笑的那叫搞笑,可那真不能叫作藝術,那真正的藝術是一個人講著能讓所有人笑起來的笑話,可偏偏他自己就不笑!
而眼前的這個大個子就正是如此了,標板溜直,挺胸抬頭,說話宏亮,看外形真的就如衝上戰場的戰士一般,可是他講的內容嘛——
儘管他已經說的很含蓄了,可是是人哪有沒拉過肚子的,他所說的“那不是你想提褲子就能提起來的”,那不就是在講拉肚子時那種意猶未盡只能接著蹲的感覺嗎?
一時之間,就那問話的連長都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