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可惜了一張弩,大老笨的那張弩。
那真是摸哨陰人的利器啊。
可惜,單兵作戰所攜武器終究有限,就是大老笨體格再好,有時卻也嫌那平常基本用不上的弩是個累贅,於是終究棄之。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那四名日軍已經靠近了,他們頭頂的鋼盔依舊在照明彈的照亮下閃著光,鋼盔下如果沒有了八字鬍或者方塊胡那就是一張和中國人近乎一樣的臉。
可是他們的身影呢,不到一米六的小個子,土黃色的軍裝,小腿上永遠纏著的似乎從來不會開啟的綁腿,有著厚厚膠皮鞋跟的大頭鞋,再加上一支上了刺刀立起來比他們身高都高的步槍。
他們就以這樣一副侵略者的造型踏上了中國那有著大豆高粱無盡礦藏的東北沃野。
隨後,他們穿著他們那雙大頭鞋踏上了曾經讓中華民族抵禦了遊牧民族鐵蹄的萬里長城。
再接著,他們沿著當年無數國人闖關東的舊路反其道而行之,最終明火執仗的出現在了這裡——中國的腹地。
他們使得幾千年來都屹立於世界民族之巔的泱泱大國被迫發出了“用我們的血肉築成新的長城,每個人都被迫發出最後的吼聲”,以至於若不反抗都已經到了亡國滅種的地步!
別說什麼中華民族底蘊深厚遇強則強的必勝論,這世上哪有必勝一說。
於時下的的國人來講,對抗日的前途卻又有幾個能如那位發表《論持久戰》的偉人看的那麼深遠?
於時下的中國軍人來講,那也只是,能多殺一個侵略者就多殺一個,至於前景,他們又怎麼可能有那種穿越時空的深邃的目光。
而現在,商震、嶽振武以及他們各自計程車兵就都是其中的一員。
“我負責弄(nèng)死一個,大老笨和李清外一人弄一個,嶽連長你們也弄死一個咋樣?不能出聲!實在不行就開打吧。”商震當仁不讓的開始分派任務了。
攬權事小,生死事大。
下面的那四名日軍已經近了,雖然說,嶽振武的搜尋連裡肯定有身手很好計程車兵,可商震卻已經沒有功夫再去和嶽震武去商量了。
誰出人去幹掉這四名日軍,那還是按著自己的路子來吧。
只是商震自己也明白,就是按自己路子來,想悄無聲息的幹掉這四名日軍何其難哉?
日軍的照明彈已經打起來了,至少這四名日軍上了這個山頭之前那是不會滅掉的。
那四名日軍的目標肯定是現在他們身後的那個樹林,估計日軍是認定了那片樹林裡有中國軍隊。
可人家又怎麼可能過了山丘的脊線到這頭來,人家不過來,他們又怎麼可能在另外山頭上日軍眼皮子底下把這四名日軍偷偷幹掉。
可如果槍聲一響,那他們就也只能硬往外突了,這硬往外突有多大的傷亡可想而知。
算了,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萬一真的能不出聲還把這四名日軍幹掉並且不被對面山頭的日軍發現呢!
到了此時,嶽振武又能說什麼?那四名日軍馬上就到這個也就是十來米高的山丘腳下了。
他就是滿肚子對商震不滿卻也得憋著。
商震拽出了腰間的刺刀,嶽振武也不叫別計程車兵了,他一伸手把自己那把殺俘虜的匕首也抻了出來,李清風手中那也是有一把刀的,至於大老笨用什麼已經沒有人注意了。
除了那四個負責用冷兵器殺敵的人以外都已經把頭縮了回來,而嶽振武計程車兵則緩緩的往下撤了,他們在那山丘的坡上上下排開,而槍口卻都指向了斜對過的那個山頭。
那裡日軍已經上去了,誰都明白想不出聲的幹掉這四名日軍幾乎無可能,甚至有計程車兵現在是真想指著商震的鼻子問問,你他孃的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