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有鬍子,西北有馬賊,山東有響馬。
鬍子的特點是狡詐、兇狠,便如那座山之雕,勢力之內,生靈塗炭。
馬賊的特點是來去如風,呼哨起馬賊便到。所過之處,男人人頭落地女人,女人已是被劫掠在馬上枉自呼喊。
可是山東響馬是什麼樣的呢?現在那一前一後四匹馬就是了
山東響馬不吹呼哨,他們在動手之前多會鳴響箭作為行動訊號,並且那馬脖子上系滿了鈴鐺,跑起來叮噹作響。
現在那一前一後四匹馬也是如此。
那馬一跑起來,掛在馬脖上的銅鈴鐺就撞的叮噹作響,就是那沉悶的馬蹄聲也無法壓住那清越的聲音,就彷彿黑白無常來索命一般!
前後兩組,一組兩人,正如邊小龍所擔心的那樣,一個人手中拿著一顆拔去銷子的手雷,另外一個手中拿著的則是盒子炮。
來人也設計了戰鬥方案,衝在前面拿著手雷的主攻,跟在後面拿槍子主防。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根據他們得到的命令,他們也只需要炸燬兩架馬車,然後再給從馬車上跑出來人的補上幾槍,他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而兩駕馬車上有人有槍,人並不多,兩三人左右,武器有盒子炮,繳獲後都歸他們。
在經常殺人越貨的他們看來,這件事真的很簡單,更何況,除了現在縱馬包夾這兩駕馬車的四個人以外,他們在兩側高點上還埋伏了人手。
鑑於給他們安排這個任務的人的重要,他們甚至把唯一的一挺輕機槍都架了起來。
馬蹄“噠噠噠”,
風吹樹葉“嘩啦啦”,
馬刀刺破天邊的雲霞,
我們要給世界留下最血腥的花!
四名土匪縱馬相向馳來,其中兩個手雷已經被他們高高舉起。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槍聲突然響了!
和他們那作為響馬的豪情萬丈來講,那槍聲顯得並不起眼,一共才四槍,還有重疊在一起的,那槍響的聲勢根本都趕不上那釘了馬掌的馬蹄聲!
可是那槍聲卻代表了死神的宣判,四名響馬終究為他們原來的殺人越貨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槍響之時,就是他們跌落戰馬之際。
四個人相繼發出撲通的聲音砸在了齊魯大地上濺起些許塵灰,而或者,他們的腦袋,或者他們的胸口,都綻放出血腥的死亡之花!
而緊接著,原本正在不緊不慢的向前走著的那兩駕馬車也突然停了下來,趕車的人“滋溜”一下就縮回到了車篷裡。
然後便只有那四匹並不知道主人已經跌落下去的馬依舊在不知所以的奔跑著,就那樣在兩側高地人的注視中奔跑著擦肩而過。
在這一刻,那響馬的鈴鐺依舊在響,可是,所有的一切已經變了!
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這條路兩側的高點上突然響起了喊聲,然後有槍聲如注子彈如雨,全都傾瀉在了路中間停著的那兩駕馬車上。
這撥響馬人可不少,也不知道有多少子彈打在了那兩駕馬車上。
肉眼可見,拉車的那兩匹馬在最初中槍的時候一匹馬被子彈打中了腦袋,直接蹌倒了下去。
而另外一匹先是蹦了一下,那是身上先挨槍了,可是子彈是如此的密集,又怎麼會給它受驚發狂的機會?
隨即也不知道有幾發子彈全都打在了它的身上,於是它乾脆就側躺了下去,便如同被風颳倒了一般!
至於那馬車上帆布做的車篷一瞬間也被打的如同篩子似的。
可是車篷就是車篷,裡面是有木條或者竹篾支撐的。
於是,儘管那車棚被打得千瘡百孔,卻依舊如同戰場上的戰旗一般就那樣挺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