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了胡彪的命令所有人都開始小心警戒,可是當後方隱隱的有重機槍射擊的聲音傳來時,他們連所有人都變得心思不屬起來。
“終於開打了啊!”甚至下達注意警戒命令的胡彪都輕聲感嘆了一句,這聲音中又包含了多少的期盼。
果然,就在重機槍響起的剎那,槍聲就連連成了片。
那槍聲就像他們原來在北大營駐守時,大年三十聽到的奉天城裡的那聽不出個數來的爆竹聲。
“子彈橫飛,硝煙瀰漫,敵人被我們的重機槍打的血肉橫飛。
我們再也不用頂著敵人的炮火衝鋒,讓那些來自東洋的矮子們,讓那些忘祖背宗的漢奸們顫慄吧!”半拉子文人陳翰文即興就來了個半拉子的吟誦。
兵者,丘八也,尤其時下的中國的兵,尤其東北的兵。
自打民國建立以來,各家有各家的兵,固然有紀律稍好一些的,但很多的那也是**,更何況東北軍的底子是鬍子。
鬍子就是土匪,那老帥就是最大的鬍子,最後名正言順的上位成功。
東北本來就不是人文底蘊深厚的地方,東北被開發那還是闖關東的結果。
就這樣民風粗獷彪悍的地方,這裡產生出來的軍隊並不是很有人文精神。
要說陳翰文在胡彪連裡最受尊重的時候,那還是他給別人代筆寫家書的時候。
而除此之外的大多數時候,連裡的那些老兵常常就嘲笑陳翰文的酸腐氣。
有位偉人曾經說過,槍桿子裡面出政權。
在東北這嘎答,那更是體現武力至上的叢林法則的地方,你說那些丘八那些大頭兵,哪個又會把陳翰文當回事?
不過此時陳翰文在這拽文,卻出乎意料的受到了身旁士兵們的追捧。
“好!”一向不是很看上陳翰文的王老帽在一旁都讚揚了一聲,嘴裡誇道,“肚子裡有墨水的人說話就比咱們這些大老粗強!”
“是啊,是啊,像咱這樣的人斗大的字裝不了一土籃子,咱們連秀才的字那絕對能裝一毛驢車!”新任一排長李福順也誇獎了起來。
難得受到表揚,陳翰文臉上便有了羞羞的感覺,那小白臉都微微發紅了。
這回胡彪連的所有人都已經各安其位,雖然說耳朵都在聽著身後的那如同風一陣雨一陣的槍聲,可是再也沒有人有頭去看了,連長鬍彪自然也不再幹涉就任由手下們在這裡瞎白唬。
東北人能說能侃那是一種民風,至少在胡彪他們連目前說話較少的那也就是像商震這樣的。
可商震也只是一個新兵,假如商震變成了一個老兵呢?
“聽,咱們的坦克車開炮了!”就在眾人的調侃之中連長鬍彪突然說道。
老兵的耳朵自然是不差的,就是商震在胡彪的提點之下,也聽到了後方傳來了隱隱的炮聲。
“漂亮!”朱開山很是解恨的說道。
“那是一般的漂亮嗎?”這時侯看山就在一旁幫襯道,“那是相當的漂亮,那是大漂亮,那是真特麼的漂亮!”
侯看山的話就又引起了一片笑聲。
在東北話裡一般所說的大漂亮都是指某個女人長得特別漂亮,而且還是指那種作風潑辣葷的素的都能來得上的女人。
那女人如果姓吳就叫吳大漂亮,那女人如果姓馬那就馬大漂亮。
當然也有反串的時候,用於指某個喜歡自吹的男人,可那就含有貶義了。
而就在這一片歡聲笑語中,他們就聽到身後的炮聲竟然也連了起來。
“我艹,這還小馬駒撒歡兒了呢!不是四門炮都響了吧?”王老帽又道,“這得把那幫玩扔炸的傻逼樣!”
一輛坦克上一門小炮,一共四輛坦克那可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