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裡商震帶著士兵們沉默以待,悲傷依舊縈懷沒有人說話。
二憨子是一個憨厚的人,憨厚的人人緣自然就很好。
時下的軍隊裡,老兵欺負新兵,先到的欺負後來的這都是常態。
雖然說商震他們這夥人裡不存在老兵打罵新兵的事情,可是像王老帽錢串兒他們這樣。沒事呵斥關鐵鬥他們幾句的事情也是常有發生的。
這個沒辦法,誰叫人家王老帽錢串兒他們資歷老呢,人家可是從瀋陽北大營突圍出來的,一直從關外打到關內。
要論資歷,二憨子和王老帽他們當然也是一樣的。
但是二憨子對所有人都是憨厚的。
在二憨子的眼裡就沒有老人新人,他全都一視同仁。
別人冒犯了他,他只是憨憨的笑。別人在行軍中他背不動了的負重,他還會幫忙。
這樣的人怎麼能不讓人懷念呢?
就在商震他們的沉默之中關鐵鬥站了起來往樹林裡面走去。
“你嘎哈去?”有士兵問了一聲。
“我去給憨子掊把土。”關鐵鬥回答。
“那我也去。”那士兵便說道。
就這樣的事兒,有一個人去,那所有人就都得跟著,可是就在大家剛動起來的時候商震忽然說道:“都別去了,我現在有一個打鬼子的新主意。”
給憨子的墳頭掊上一把土固然重要,可是給憨子報仇卻更重要,所有人就停留下來聽商震細細的解說。
遠處中國軍隊依然在向南面撤退。
在一片樹林裡,商震他們商量著如何算計那夥常在暗處的日軍。
而就在商震他們所在樹林的西南方的另外一片樹林裡,有日軍正舉著望遠鏡觀察著商震他們所在的這片樹林。
十多分鐘後,一隻二十來人的隊伍從樹林北面走了出去,帶頭的是王老帽,他們是朝北走的。
由於那樹林的遮擋,日軍自然看不到他們。
待到王老帽他們在又走了幾百米後,這才向右拐了個彎兒往公路上去了,最終匯入到了那撤退的洪流之中。
在王老帽他們這一行人向右拐彎行進的過程中,他們在轉頭時就可以看到最南面的那片樹林了,這也就是說如果日軍再拿望遠鏡觀察他們便會發現他們已經離去。
可是不要緊,這時他們與那片樹林已經足夠的遠,即使裡面有日軍,人家也不會開槍的。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更何況這裡還不是營盤,中國軍隊依舊向遠方潰退著,甚至六十七軍殘部那四百來人在軍長吳克用的率領下,也已經往南撤退了。
很快,就沒有人知道在公路一側幾百米處的這片樹林裡曾經發生過一場戰鬥。
日軍在這片樹林裡向公路上射擊,而有一支三十多人的中國小隊則對日軍進行了反擊。
並沒有人知道這支中國小隊陣亡了兩名士兵,一名士兵已經長眠於樹林中的新墳,而另外一名士兵則依舊倒臥在樹林外的荒野上。
慈母不知兒已逝,尚思為兒寄寒衣,唉,這就是時下的中國。
半個小時後在西南邊的那片樹林裡,有兩個百姓打扮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那公路距離這兩片樹林還有個幾百米呢,誰又會注意到這兩個個子不高還有點羅圈腿的人呢?
而這兩個人便向東北邊的這片樹林走來,他們緊緊的盯著北面的這片樹林,每一次把腳抬起之後,落下都非常小心,就像生怕踏入陷阱一般。
可是一切終究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們順利的走入了這片有著黃綠相間樹葉的樹林裡。
在進入到樹林的那一刻,那兩個人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樹林。
此時他們就看到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