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風和大老笨對這臥虎山真的很熟悉。
儘管商震他們是從有亂石的那一面上去的,可是商震也只是爬過幾回也就一人來高的石頭,剩下的都是在石頭的縫隙中穿行。
而在這個過程中,大老笨不無得意的低聲告訴商震,小的時候他和李清風經常在這片石頭中捉迷藏。
當到達山頂後,商震便靠在一塊大石頭上任由那兩個人去找吃的了。
商震確實是餓了,餓的腿軟,餓得連思維都變得遲鈍起來。
兒時的往事,東北的廣闊,冷小稚冰涼的吻,熟悉的不熟悉的那些已經陣亡了的官兵,好像照片一般一幀一幀的在他腦海裡翻過,而其實又是雜亂無序的。
這時候商震就想,可惜了,大老笨的那個師父還有李清風的那個師父都已經死了,否則的話自己也應當去找他們嘮嘮。
不知道他們算不算世外高人,能不能對自己做一番開解,能不能給自己算上一卦。
比如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和冷小稚碰面,這輩子還能不能再碰面?亦或是自己最終能不能娶上媳婦有幾個兒子的命,或者自己壓根就沒娶上媳婦就也在戰場上身亡了。
可是商震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
他們兩個都死了,真有本事,為什麼算不到自己的死期?看樣子也不是什麼高人。
在商震的胡思亂想中,時間一點點過去,本來他並不認為李清風和大老笨會有什麼危險,他真的只在意他們兩個給自己弄點吃的,哪怕是一把生米呢。
可接下來就在某一個時刻,商震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了“*”的一聲。
那聲音介乎於“呀”與“啊”之間,那是一種母語裡就與漢語有著不同的聲音。
而就在聽到那聲音的一刻,商震一伸手就把自己挎著的盒子炮摸了起來,端起槍時,那槍頭都已經被他在大腿上蹭開了!
商震知道出情況了!
事後商震也曾經回想過,自己為什麼當時就會摸槍,那不僅僅是因為一名戰士的本能,還是因為他聽出了那人類所發出的最簡單的聲音裡就帶有了一種東洋的非我族類的味道。
在夜色中,商震果斷的前行。
既然李清風和大老笨已經跟著自己了,那麼自己絕不能因為他們兩個有了可能存在的危險,自己就棄他們而去。
由於這臥虎山上的道觀與小廟都不大,日軍下午點燃的火早已經熄滅了。
而那山頂佔地面積還是很大的,商震也只是知道李清風和大老笨是往前面去了,他也只能自己尋找。
看來這幫小鬼子真的是瘋了,早知道如此,自己應當和李清風大老笨約定好黑夜中的口令。
如果真有鬼子又是夜戰了,想到這裡,商震改成右手持槍左手一探,把自己隨身攜帶的那把刺刀拽了出來。
商震夜戰經驗豐富,就這種處理幾乎已經成為本能了。
而就在他又前進了幾十米後,情況再次發生,正當他避開一塊黑黢黢的大石頭時,他忽然覺得腳下一軟,然後他就像觸電一樣把腳收了回來,人便往地上蹲去。
商震本能的感覺自己應當是踩到人身上了,嗯?對方竟然沒有反應!
在這一刻商震剋制住把自己左手中刺刀刺出去的衝動,他又等待了片刻,見依舊毫無聲息便把那把刺刀插了回了鞘中。
而當他左手探出摸到了一種了熱乎乎的黏黏的液體時,便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那是血!
誰的血?不是李清風或者大老笨的吧?商震遇變而不驚,他接著伸手摸去,這時便摸到了衣物的質感。
是鬼子的,而且還是剛死的!剛剛還觸變不驚的商震終是震驚了。
對於喬扮成日軍絕不是一回兩回的商震來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