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可是象他們這樣經常參加戰鬥的人也不需要鬧鐘。
戰爭已經把他們的生物鐘錘鍊的八九不離十了。
就在睡著之前,商震也只是給自己定了個時間,自己睡四個鐘頭就必須醒過來。
而當他醒過來時,頭腦還是懵懵懂懂,可是人卻已經坐起來了。
而接下來讓商震徹底輕醒過來的是,他竟然感覺到了自己的腦門有個點忽然涼了一下。
自己不是在火場之中嗎?雖然現在他看周圍已經沒有火光了,可是那火場是不可能燒乾淨的。
在商震的生活常識裡,冬天的來臨,灌木叢在溼的時候就被凍上了,雖然日軍人為的製造出一場大火,可是乾枯的灌木被燒掉了,那被凍上的灌木不可能被燒乾淨。
他們在東北老家時就是這樣,冬天窮人家哪裡來的煤?而為了讓冬天爐火不至於燒過,那等火燒旺後都會添上凍的硬梆梆的灌木根部,東北話叫“炸頭疙瘩”。
既然周圍還應當有溫度,那麼自己腦門子有地方被涼的“倏”的一下,那不奇怪嗎?
商震還沒有尋思過味來呢,這時他就覺得腦門上又有好幾個點上涼了一下。
“咦?下雪了嗎?”在這一剎那商震反應了過來。
今天被日軍追了大半天,印象裡天空是灰濛濛的,黑天的時候好象頭上是有幾顆星星的吧?
可現在竟然下雪了!
在這一刻,商震內心裡竟然充滿了無盡的喜悅。
他便仰著臉張大了嘴,象個孩子一般貪婪的吸進空氣,希望有更多的雪花能夠落進他的嘴裡。
只是,當真的有那絲冰涼入嘴融化的剎那,他就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飢渴。
那飢渴來的是如此之強烈,以至於他在瞬間就忘了下雪的喜悅,而是低聲叫道:“都醒醒,咱們該出發了!”
幾分鐘之後,被喚醒的老兵們便在商震的帶領下小心翼翼的向山下走去。
他們要是今夜不出去,難道還要等著明天白天小鬼子來搜山嗎?113師師部呢,商震已經給了日軍以足夠的誘惑。
商震他們現在也不知道是否還有日軍守在山下,可是他們必須得下山,若是不下山明天日軍再來搜山,那他們絕對是死路一條。
空氣中依舊有燃燒過後的生煙子味,商震他們落腳很輕,生怕踩斷那未能燒盡的木炭。
可縱使如此,他們在下山的過程中依舊難免發出些聲響來。
而每當一發出聲音,他們就得停留下來靜靜傾聽,以防止被有可能存在的日軍發現。
當然了,即使日軍聽到了他們發出的動靜,日軍也可能只是在原地靜靜觀察,等待他們這幾個中國士兵走進那“死亡陷阱”。
可是於商震他們來講,他們除了在弄出動靜後等一下聽一下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難道他們還能不管腳下發出來的聲音,就那麼踢了趟啷的接著往下走嗎?
有時戰鬥就是一種賭博,在這一刻在商震他們的身上得到了最充份的詮釋。
不過最終商震他們還是賭對了,當他們摸到山腳下的時候,還真就沒有被日軍發現。
也許日軍撤走了,也許日軍並沒有撤走,可商震所選擇下山的方向卻正是對著白天他們所看到的那個村莊的。
因為商震覺得,如果說日軍認為山火還不足以燒死自己這些人從而還在山下留了警戒的話,那麼丘陵向著村莊的方向的警戒反而應當是最鬆懈的,畢竟日軍肯定會認為,他們只要不死那肯定會逃跑,而逃跑的方向當然不可能是村莊。
來追殺他們的日軍可是有好幾百呢,大冬天的日軍不可能再往回撤,那麼日軍也只能住進那個小村莊裡。
日軍應當想不到商震他們還會有如此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