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如風的鐵腳板,練出像連長鬍彪那樣當機立斷的決策功夫。
天沒黑之前他和李福順也說了這樣類似的話。
李福順就說你能夠跟著隊伍堅持到現在,一天跑了好幾十裡地就已經很不錯了,比我剛當兵時還強呢。
完了吧,還給他補了一句,信命吧,只要不死,你就能變成最強的!
自己這個三哥也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在打擊自己,當時商震就想。
而現在商震所想的則是,好累呀!可是他知道是哨兵,那自然不能睡覺,那就咬牙堅持吧!
人只有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思緒有多麼的煩亂。
商震想了很多事情。
他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的頑劣,想起了自己不樂意跟爹好好學木匠手藝,而由於自己又是家裡的老小,爹孃又總很慣著她,以至於自己現在都十八了卻一事無成。
他又想起了自己十五六的時候見到過鄰村的那個女孩是那麼的中自己的意,以致讓自己徹夜難眠。
他還想起了去年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變得膽小,與自己在見到自己所親近的人死去的時候心中的那種刺痛。
人這輩子有太多的說不清道不明。
就是那讀書的人讀了萬卷之書也未必懂得人生真諦,更何況商震也僅僅是識字罷了。
想不明白他就不再想,這時疲倦感襲來,商震困了。
自己不能睡啊!商震提醒自己,他在黑暗之中默默站起,看天上的星星。
今天天上的星星並不多,有霧狀的雲。
縱使沒有科學知識,商震也知道這是起風了,那雲是被風扯開了。
果然,天地間就慢慢颳起了小風。
那風雖然不大,可是由於他們連的宿營地是在樹林中,有風襲來便會傳來樹葉的嘩啦聲和偶爾的枯枝的斷裂聲。
商震不由得想起了李福順對自己的囑咐,既不能睡著,可也不能草木皆兵。
他便仔細聆聽夜色裡樹林裡的聲響,一個人在這樣的黑夜裡,其實還是有些害怕的。
不過商震又想,這黑夜裡的樹林和白天樹林並沒有什麼不同,也只不過是自己看不到罷了,那麼,自己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他就這樣開導著自己,慢慢的就不害怕了。
可是心理可以是調節,身體上的睏倦卻是無法調節的。
漸漸的商震又困了。
對於一個新兵來講,尤其對於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強壯的商震來講,這種生理上的困難是無可抵禦的。
終於他靠在那大樹上頭就耷拉了下去。
只是他搭了腦袋沒有一會兒便又醒來了。
商震不由得長吁了一口氣,因為他感覺到了尿意。
商震也不在那樹林中走動,他就在一棵樹旁站定,將自己那至今還是童子尿的液體澆在了樹幹上。
商震的生性是謹慎的,既然讓他當哨兵,他就要盡職盡責。
他不肯在樹林中走動以緩解睡意,那就是怕自己一動引起聲音,那萬一要是來敵人呢?
而他之所以要貼著樹根撒尿,那也是怕自己撒尿的嘩啦聲在黑夜中被有心人聽到。
這是一種謹小慎微的性格,或許等他成為了老兵以後就不會這樣了吧。
商震在解完手後,那睏意依然還是在的。
商震覺得自己依然無法克服那睏意,可是他既然不打算睡覺,就有自己應對的辦法。
黑暗之中,他摸到了挎在身上的水壺。
那水壺正是李武順走之前給他留下的。
商震引開壺蓋,便把那水壺裡的水向自己的口中灌去。
他是如此之能喝,過了一會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