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想。
而他們很幸運又很不幸的是,在魯大營那裡已經換上夏裝了。
幸運,那當然是指他們不用在白天很熱的時候穿著棉衣棉褲行軍打仗了,一動喚那就是一褲兜子汗。
不幸,別看李清風說外面不冷,可是這天也快黑了,那最冷的時候也是在零下的,就這身單衣,在零下的溫度裡在這室外,那卻也等於一級睡眠——裸睡了。
“快拉倒吧,別哪個老百姓出來抱柴火把咱們當成豬,再給咱人一二齒撓子。”盧一飛笑道。
盧一飛這麼說,其他人自然就笑。
而這時那沒心沒肺的馬二炮便笑道:“你們還別說,還真有這檔子事。
原來我們那裡有一個小子相中了人家的大閨女,可是他窮又沒錢,媒婆都不給的牽線。
這小子就自己去說親,結果就被那閨女的爹給攆回來了。
他去說親的那家離他家挺遠的,他也沒地方呆,就躲柴火垛裡去了。
結果呢,嘿嘿。”
“結果,他就被刨了一二齒撓子?”一直沒吭聲的商震也覺得好笑了。
“那倒沒有,不過倒是老百姓家的老母豬也找暖和地方就去拱柴火垛,就把他給拱出來了!哈哈哈。”馬二炮接著沒心沒沛。
其他人便又笑。
“行了,一會兒等天黑點,小膽你去下面的村子裡抱點麥荄過來咱們墊著點,也省著著了涼。”商震道。
“好,那我也去。”盧一飛應道。
“我也去。”馬二炮也說。
“誰不去也得你去,都是你惹的禍!”李清風氣道。
馬二炮斜了眼李清風又看了眼商震,最後卻是把話鋒對準了大老笨:“他長這麼大個子為啥不去?”
“他是和尚,守戒律,殺盜淫妄酒,不偷。”李清風替大老笨回答道,而大老笨則是憨憨一笑。
“淨不偷了,那還不是有了個——”馬二炮嘀咕了一聲,終究沒有把話說完。
他想說了的,還大笨守戒律不偷呢,那還不是有了個女徒弟。
可是他轉念又一想,自己要是那麼說也不對,人家高二丫現在可是沒在這裡,高二丫卻是已經和徐慎微他們幾個跟著魯大虎營走了。
明擺著他們要被日軍追,高二丫就再是女中豪傑和男兵比起來卻也是要差些的。
當時是那幾個人走在了前面,盧一飛馬二炮他們兩個卻是和李清風、大老笨、王小膽不謀而合,他們特意留下來接應商震了。
不管怎麼說,又打了一仗,雖然都累夠嗆,可畢竟他們這一夥人一個都沒死,所有人心情談不上大好,但也沒有什麼失落的。
商震靠在一棵小樹上已經快睡著了,被日軍騎兵追的那段距離他跑得太猛了,以至於一向體力極好的他現在依舊覺得小腿肚子發酸。
其他人也累了,便都靠在樹上看著西邊村子裡那嫋嫋的炊煙。
而當天色又暗了一些的時候,盧一飛不由得懶懶的說了一聲:“家是啥玩扔,有十多年不知道了。”
盧一飛的話裡自然有著屬於他的感慨,只是王小膽卻不會象盧一飛那樣想。
家對於別人來講或許是溫馨的,可是於他來講,家實在是無聊的緊,總是會讓他想起自己在村子裡挨欺負的日子在自己的那個破家裡象只耗子似的躲在陰冷的角落裡。
所以這時王小膽便跳了起來笑道:“家是啥玩扔?家就是下面村子裡的柴火,走啊,抱柴火去啊!”
王小膽說話的聲音有些大,以至於本是要睡著的商震都坐直了看向他。
王小膽吐了下舌頭連槍都沒拿爬起來就往村子裡去了。
而王小膽一動,盧一飛、馬二炮和李清風自然就會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