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大老笨。
其他人都是兩個人抬一具死屍,可大老笨卻是自己一個人背!
這裡別提這些抗日官兵是戰死的,從生物學的角度講那就是一個死人,那身上的血的呼啦的甚至連臟器都出來絕不只是個例。
而那大老笨卻恍如未見,也不管背的時候自己身上也被蹭得紅紅綠綠。
“和尚出身終究和凡人不一樣啊!”盧一飛感嘆,就是和他一起抽菸的陸宜春都搞不清盧一飛那口氣是欽佩還是別的什麼。
於是他也只能說了一句大老笨曾經說過的一個詞:“皮囊耳。”
“我忽然明白為什麼長官讓咱們的幫著抬死人了。”過了一會兒,就在兩個人把煙抽完了的時候,盧一飛忽然說道。
“為啥?”陸宜春問。
“抬個死屍都能吐那以後打仗的時候比這慘的多著呢,是得練一下。”盧一飛感嘆著。
“有道理。”陸宜春也認可,可接著卻說道,“我看著死人就不噁心,所以我就不作練抬死人了。”
盧一飛剛要再接話,可眼見著老球子和馬二炮也抬了具死屍體奔這裡來了,而那兩個人邊幹著活也邊賊眉鼠眼的四處眨摸著。
“咱們兩個躲起來,就不理這倆狗日的。”陸宜春便說,可他也只是說,壓根就沒有躲開的意思。
下一刻老球子和馬二炮便看到了正在偷懶的他們兩個回頭看了看便顛兒顛兒的跑了過來。
“這狗日的要說咱們兩個偷懶,咱就反問他們過來幹嘛?”盧一飛笑道。
只是當老球子和馬二炮鬼鬼祟祟跑到他們兩個面前的時候,老球子卻壓根就沒提偷懶的事,反而說道:“哎,你們兩個說,咱們乾脆跟著商長官得了!”
“淨說廢話呢你咋?咱們現在沒跟著商長官?”陸宜春反駁道。
“不是,我是說咱們乾脆也跟著商長官加入五十一軍得了。”老球子低聲回答道。
“行,我看行,正好咱們不用在這抬死人了!”一聽老球子這麼說,盧一飛和陸宜春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咱們趕緊找商長官商量去。”老球子說道。
“成呀!”這回,剩下的那三個人便一齊應道。
半個多小時後,那個負責掩埋四十軍陣亡官兵的軍官大喊了起來:“誰看到先前的那些人了?”
“長官,哪些人?”有士兵問
“就拿著槍後來的那夥人。”那個軍官說道。
“往東面去了。”有士兵回答。
“他孃的,不是自己人就是不聽擺弄,你等我回團部的!”那個軍官氣的罵道。
而此時,商震他們卻又哪裡在什麼東面,他們卻是正往戰場的西南方向去了,所謂的往東去也只是他們不想讓那軍官派人追上用了個障眼法罷了。
“咦?可真奇了怪了。”走在隊伍前面的商震自言自語的說道。
“長官,啥事就奇了怪了?”和商震走在一起的馬二炮就問。
“我一個東北人去找東北軍,你們這些西北軍的跟著我嘎哈?”商震一本正經的問。
而商震這一問就讓後面一個個正喜形於色計程車兵們一愣,然後就是一片“嘿嘿嘿”,而接著那隊伍的聲音就亂了。
“我怕長官一個人不便,我負責每天給長官打洗腳水。”
“我負責給長官傳信跑腿兒!”
“我負責給長官壓子彈!”
“我覺得吧,長官衣服總是需要有人洗的,長官現在沒媳婦,那個啥,我就代勞一下。”
而就在這第四人說完話後,便有好幾個人同時道:“你他孃的要是能生孩子,我們就不娶媳婦了!”
於是那紛亂的嘈雜聲就變成了一場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