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了,斜斜的太陽斜斜的照給樹林照出了斜斜的影子。
而商震就趴在那樹林的影子中看著前面那支和自己不到十米的步槍,臉上忽然現出了一絲笑意。
因為他在想自己忍了這麼久不去碰那支槍,難道那支槍是炸彈的引信,只要自己伸手一碰,那玩扔就“砰”的一聲響了!
“要不你就去碰碰它唄,看它響不響?”有一個聲音在商震的腦海裡說道。
“快拉倒吧,碰了它倒是不會響,可萬一那不知道藏在哪裡的小鬼子還在用槍瞄著它呢?”這時他腦海裡就有一個更大的聲音極其理智的回答。
於是,商震接著不動。
原本九一八的時候,商震對日本瞭解並不多,他所知道的無非是日本是個島國,在東面茫茫的大海上。
但是,日本國的工業很先前,人家有飛機大炮輪船,咱們中國人打不過他們也只有拼命。
可是後來商震接觸知識分子多了便也開了眼界,比如冷小稚比如高雨燕,然後他才知道了日本人那叫大和民族,那個民族有時很瘋狂有時也很能忍,瘋狂時是變態的,忍的時候那也是變態的。
可那時的商震也不瞭解變態是什麼意思,高雨燕給出解釋是,就是特別噁心的行為。
什麼是特別噁心的?商震便問,比如說摳鼻屎嗎?
其實每個人看別人摳鼻屎那會覺得噁心,可是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在摳完鼻屎後很可能還看一看,若是摳出很大一塊來還會有一種惡趣味的快感。
商震知道,中國人不能說十個人中有八個是這樣的,但這樣的人肯定有,而且還不在少數。
高雨燕當時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然後說,中國人摳出來只是看看,可日本人會吃了,這就是變態!
雖然說,問者與回答者在經過了這個簡單的對話後都感覺到噁心,可商震卻覺得自己多少是瞭解了日本人是咋變態的了。
而高雨燕當時為了不讓商震說這麼噁心的事,卻是又舉了一個例項。
高雨燕說,日本人上級扇下級的嘴巴子,下級非但不能躲,還得邊捱揍邊鞠躬嘴裡說著“嗨伊”。
於是商震便當著高雨燕的面對日本人的變態又下了另外一個定義,叫“賤皮子”!
人家揍你打不還手也就罷了,還腆著大臉硬讓人家揍,那可不就是賤皮子嗎?
高雨燕便說,他這麼說也對,因為他們捱揍時有多能忍,可當他們得勢的時候就有多不是人。
對於高雨燕的這個道理,商震是認同的,把高雨燕的話反過來說就是,日本人在得勢的時候有多不是人,那麼在失勢的時候就有多能忍!
所以,商震在對上了日軍的狙擊手後那是一點都不敢大意。
商震心裡明白,其實在這場戰鬥之中,雖然說他的人在傷亡是虧了,可是從消滅日軍精銳的角度來講,他們其實還是賺了。
半個月前還只會用鐮刀鋤頭的中國老百姓,現在能用槍能不怕死,幹掉了槍法極好的這些日軍,那不是賺了嗎?如果放任這夥日軍到戰場上打冷槍,那會暗算掉多少中國官兵?
商震就這樣在樹林裡潛伏著,直到他聽到遠處的槍漸息,最後就又變成了零星的槍聲。
他不知道那頭自己人會傷亡多少,可是他也不認為自己人會輸。
畢竟自己人在暗處,日軍在明處,自己人兵力多,日軍兵力少,老兵們沒有過來支援自己那肯定就是支援新兵去了,剛剛那頓步槍機槍的火力急襲就是明證。
那頭也就是六七名日軍的狙擊手。
而日軍執行戰術肯定和這頭是一樣的,分成兩撥交叉掩護前進,就憑先前的那頓火力急滅掉一半日軍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再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