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也出去打鬼子啊!”聽著四面那響個不停的槍炮聲,在那剩下的還立著的唯二房間中的一間裡,有人提議。
對於這個提議,房間裡其他席地而坐計程車兵的反應是有相同也有不同。
相同的是士兵們一片沉默,並沒有人回應他的提議。
不同的是,有的便也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有的只是看著他顯然知道他並不是做主之人,而大多數的人卻是用一種近似於看白痴般的表情看著那提議之人,然後才瞥了一眼坐在門邊面無表情的指揮官。
只因為那提議出去打鬼子的是虎柱子,而那面無表情的指揮官當然是商震了。
東北人說一個人虎的意思是什麼?含有傻的意思。
不過也不盡然,反正就是辦事想當然,自己想到了一點就覺得自己是正確的,就覺得別人也應當象自己那樣想。
虎柱子眼見沒有人搭理自己也不以為然,他也習慣了。
不過,這回他終究是想到了商震已經迴歸,那有什麼行動還是要聽指揮的。
於是他便哈低腰高抬腿低落地的就往商震那裡走。
現在可是白天,那房間有一面是有窗戶的,他不哈腰那萬一被外面的日軍看到呢,是吧。
至於高抬腿低落地,那是因為屋子裡可是坐了二十多個士兵呢,他總不能踩到人家吧?
大家可都是老兵,尤其商震手下的那幫老人,哪個慣著他?
人家看他象白痴那是剛剛,現在卻是理都不理他。
你看那一個個跟沒事兒人以的,可是虎柱子要是敢踩到其中任何一個人那盤膝而坐的膝上,那老兵絕對會群起而毆之,反正自打商震“玩”了失蹤之後,群龍無首,在他冒虎氣的時候大家合夥揍他那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走啊,咱們出去打鬼子啊!”終於走到商震身邊的虎柱子蹲下來跟商震說道。
沒等商震說話呢,旁邊的王老帽卻已經先冷笑道:“我看現在有的人都分不清誰是小二誰是大王了。”
“啥意思你?誰是小二誰是大王?我就會推排九不會打個洋玩扔!”虎柱子對王老帽的話並不感冒。
小二大王那自然是指撲克牌。
如果是在時下的東北,那賭具是極少有撲克牌的,可是他們這些老兵走南闖北之後,自然也就知道有了撲克牌。
不過,正如虎柱子自己所說的那樣,他並不會玩撲克牌那個種洋玩扔。
他都搞不明白為什麼那些帶畫片上的撲克牌上畫的明明是有捲髮的女人可是嘴角上咋就有鬍子!
請原諒時下國人的無知吧,象虎柱子這樣把留長髮就認為是女人的人那還是大有人在的。
虎柱子連那撲克牌上的人像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就更別提念出那勾圈開尖兒了!
王老帽也沒有想到虎柱子會這麼回答他,一時之間他反而沒啥可說的了。
倒是商震接話道:“為啥要出去打鬼子啊?”
“那你剛才不是說了嗎?咱們的人開始反攻了,你聽聽,四面八方都打起來了,那咱們出去正好裡應外合打那些狗日的啊!”虎柱子答的很痛快。
至少在他看來,他這個邏輯是沒錯的,如果他能知道“邏輯”這個詞的話。
“那你去吧,爬出去啊,別讓小鬼子知道咱們的人都在這藏著呢。”王老帽忽然就一本正經的說道。
“好嘞!”虎柱子喜出望外。
可是他剛要動卻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便說道:“你現在說的不算,商震咱們能出去打鬼子嗎?”
你還別說,他到底還是記得商震是指揮官是頭兒,本來在隊伍裡他也是最聽商震的。
商震用上面的兩顆板牙咬了咬下嘴唇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