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麻桿兒,咱們的人趕緊撤,天馬上亮了!”商震扯脖子喊。
這時候他就已經在往村子的東南方向撤了,邊小龍在他的左側,大老笨在他的右側,三個人互相掩護。
邊小龍聽商震自承自己的外號是麻桿兒,邊小龍雖然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可卻也憋不住的笑了。
她當然聽老兵們說過最早商震的外號叫“麻桿兒”,可讓她去當面問營長你當年是不是叫麻桿兒,她還真沒那個膽!
邊小龍在笑,可商震卻哪有心思笑。
他也是被日軍逼的沒招兒了,才會想起用“麻桿兒”這個外號的。
商震雖然不知道徐朗當了叛徒,可是他也能想到,日軍現在就是奔自己來的。
如果自己喊我是商震,所有人快撤退,那萬一日軍中有懂漢語的呢,或者說被鬼子的翻譯官聽去了呢?
所以還是用“麻桿兒”這個外號穩妥一些,反正自己原來當兵時候的外號叫麻桿兒,自己營的人應當是都知道的。
商震知道,不撤不行了,再不撤他們肯定會被日軍圍在這裡,而與此同時,就在東南方向槍聲又響了起來。
雖然商震沒有和楚天他們溝透過,可是他們彼此間都能想明白,天色大亮之前是商震衝出去的最後機會。
從楚天的角度上來猜測,就在天色愈發亮了的現在,村子裡槍聲大作,那就很有可能是商震在突圍。
而從商震的角度來猜測,村子的東南方向槍聲大作,那也肯定是楚天為了接應自己出來在做出最後的努力。
就算最終商震能平安無恙,可是商震也得考慮為了救自己自己手下人的傷亡吧?那人可是越打越少了!
情勢危急,商震和大老笨會合後哪有時間說別的事情,甚至商震都沒問邊小龍藏在了哪兒。
當然了,當邊小龍出現在傷重的面前的時候,恰逢北邊的日軍打出來的另外一顆照明彈又亮了,就邊小龍那渾身上下黢黑黢黑的,整個人就跟煙囪塞(sēi)子似的,商震又怎麼可能猜不出邊小龍藏哪了呢?
啥叫煙筒塞子?那就是指拿麻袋片子啥的卷個捆塞到煙囪裡或者塞到灶坑口那裡。
試想,那煙囪裡面和鍋臺炕洞子裡面的細灰那都差不多,啥東西塞到裡面都得變黢黑黢黑的,這而也包括人!
等邊小龍到了商震跟前商震也只是掃了一眼,便猜到了為啥剛才日軍的手雷沒有炸到屋子頂上的邊小龍,那邊小龍卻是跟自己在武家坡山頂上開槍時一樣的,直接鑽到煙囪裡躲著去了!
要說就那家屋子本來是土房,那煙囪也沒有多粗,可架不住邊小龍瘦啊!
邊小龍有多瘦呢?受到傷者以為,當年老兵們管自己叫麻桿兒,真叫錯了,邊小龍才是麻桿兒呢!
不過作為營長的他那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只是在內心裡想想。
煙囪口兒再細別人鑽不進去可邊小龍卻是絕對能鑽進去的。
商震在武家坡山頂上藏身的那房子可是土匪的房子,可是比老百姓的房子要大,那煙囪也粗,所以他才能鑽進去。
要知道邊小龍藏身那家的煙囪雖細,可卻是用土坯子砌成的。
土坯子那是稀泥加麥秸枯草啥的放在模子裡後曬成的,最是堅韌,所以日軍的手雷碎片擊穿不了也就不奇怪了。
至於大老笨那腦袋都快趕上煙囪粗了,無論如何他也是鑽不進去的,再說了,誰見過誰家的小細煙囪裡能塞進一節黑鐵塔呢,是吧?
所以大老笨便藏在了下面的屋子裡。
想來,跑到屋簷下的日軍也只是來得及向房蓋上扔了一顆手雷就被大老笨給幹掉了,以大老笨的身手來講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以上是商震在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