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給我敬酒:“這個,我還記得畢業聚會的時候,班長也帶你來了,明明大家一樣的歲數,班長偏偏說你未成年,不給喝酒。好了,現在你總算成年了吧,啊?”
徐夏笑道:“成年了就要喝啊!不醉不歸!”我正要接過酒杯,陳同搶了過去。“哎!班長,這你就不對了!你現在還有什麼理由替嫂子擋酒?”
陳同一口乾,完了將空杯子放在桌上:“是我老婆,你敬她就等於敬我,我來喝!”
事後,徐夏在我面前提到陳同:“他護你跟護什麼似的,一杯酒都不給喝!”
我笑道:“你不知道,他正在幫我戒酒,當然不讓我喝。”
“戒酒?你酒癮很大?”
我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不是酒癮大,是一喝醉酒就喜歡發酒瘋,他大概是嫌棄我了,哈哈哈……”
陳同大概是喝醉了,整個人都靠在我身上,卻還不忘其他同學:“哎!你們怎麼回去啊?有車?先把女生送回家啊!送到家門口啊!開車的喝酒了嗎?喝酒不能開車啊!”
“好了好了,他們都會自己回去的。”我說道。
楊偉強因為帶孩子,喝得少。陳同醉眼朦朧問他:“我們是兄弟嗎?”徐夏見我支不開身,幫我們打了車。楊偉強作手勢示意我趕緊讓陳同上車。
“不行,”陳同緊抓住他一隻手臂:“說!我們是不是兄弟!”徐夏喊道:“小心孩子!”
“沒事沒事,”楊偉強對徐夏說,又看著陳同認真地說道:“當然是兄弟,一輩子。”
陳同終於心滿意足:“一輩子!”
我先把他塞了進去,站在車門口。徐夏說:“記得聯絡我啊,別再玩失蹤了。”
我點點頭:“一定會的。”
楊偉強囑咐我:“陳同喝大了,看著點啊!”
我笑:“知道了!”
“好了,路上小心點啊。”
“嗯。”
我正要進去,徐夏一下拉住我:“唐子幸,你和我們並沒有什麼不一樣,我們都是普通人。”
在計程車上,抱著陳同,手指磨損著他的頭髮,一種微小而確實的幸福感,從心底油然而生。我好感謝徐夏的那句話,長久以來,我把自己當做是被上帝忽略的人,一個人在黑暗裡苦苦掙扎。殊不知,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會遇到大大小小的挫折和不幸。我並不特別,至少不會因為我的那些苦難而特別。我不應該給自己貼上任何標籤,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愛過恨過,笑過哭過。可最後,我還是會像其他人一樣,度過庸庸碌碌的一生,這何嘗不是一種幸福?更讓我慶幸的是,身邊的陳同,是陪我走到盡頭的人。
陳同上車後就睡著了,迷迷糊糊間叫著我的名字:“子幸……子幸……你為什麼要替我做決定……為什麼要替我們的未來做決定……你在哪裡……”我抱緊他:“我在這裡。”
“我不會再放開你了……子幸……”
眼淚流出,便再也收不住。
我們在陳同父母家住了幾天,陳同陪我逛超市,購置生活用品。去的時候,正趕上廣場舞的點,一群大媽大爺在跳著“最炫民族風”。我和陳同站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你說,我們老了之後,是不是也像這樣?”
陳同笑:“說不定你會碰上我媽,她有時候也會來。”
“是嗎!”我踮起腳尖,放大雙眼,在人群中搜尋陳媽媽的影子。
陳同將我拉回來:“別找了。”
我問:“為什麼?”
陳同挑眉道:“我爸不喜歡廣場舞,認為這是嚴重的擾民行為。他不許我媽出來,我媽每次都是偷偷來的。”
我不解:“我看見也不會去告狀啊!”
陳同揉揉我的頭髮:“你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