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眼看著浴室裡的女人已經開始沖洗,幕清幽心中的恐慌越擴越大。即使經歷了再多,幕清幽也不過是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子,這樣的情況他當真是第一次遇見,而且作為一個女尊國的男子,他將身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若是真的失身給這個女人,他寧願去死。
慌亂間,幕清幽不小心觸到了自己的褲袋,那裡鼓鼓的東西,突然提醒了他。
手機?!這女人居然沒有搜走他身上的東西!
幕清幽急忙將褲兜裡的手機掏出來,可是在看見手機的一刻,他居然不知道自己應該打給誰,說到底,他在這個世界認識的人並不多,平日接觸的也全是公司裡的人,那些人,說白了,就是欺善怕惡,即使有心救他,在趕來時看見門口的男人,也必定打起了退堂鼓,他可以向誰求助呢?
第一次,幕清幽發現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就算當初求職遇到各種阻礙,他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挫敗,因為他心裡清楚,就算他真的找不到工作,他也不會餓死,那個女人不會看著他餓死。
那個女人 ?'…3uww'!他可以找她嗎?
幕清幽渾身一震,就像是找到了最後的救贖,或許是因為激動,或許是因為緊張,他竟然不自覺開始顫抖。
那個女人已經放棄他了,真真正正的放棄了,而且她現在已經不是暗夜的總經理,他向她求助,她會來嗎?
無論如何,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想到這裡,幕清幽找出了存在電話裡的號碼,那個他每天都會看一次,卻從來不會撥打的號碼。
“喂。”隨著電話接通,電話那邊傳出一個女聲,伴隨著嘈雜的音樂,刺激著幕清幽的耳膜。
“救我,救我……”在這時聽見這個聲音,幕清幽所有的堅持,所有的故作堅強全部崩塌了,他渾身顫抖的緊抓著電話,不停的重複著這兩個字。
“幕清幽?”聽著電話裡的聲音,鳳傾月不自覺的蹙起了眉頭,眼中萬千情緒劃過,最終只剩下平靜,“你有事嗎?”
你有事嗎?
你有事嗎?
……
只一句話,就讓幕清幽渾身像是被凍結了似的,以往的一幕幕在眼前劃過——
中秋夜宴的初次相見;相府中的百般維護;不管他是否庶出,力排眾議,也要納他為正妃;宮變那日,他遭到母親的威逼,為了父親能夠過上好日子,逼她放下手中之劍,放棄唾手可得的皇位……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昨日一般,幕清幽自問,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還會那樣選擇嗎?
答案是:會。
為人子,他有該盡的孝道,父親本就不是大家出生,在相府地位低下,經常遭到正夫他們的欺壓,他是看在眼中,疼在心裡。一個皇位而已,在他眼中並不重要,況且有了先皇的免死金牌,二皇女根本不敢殺她。
他只想在事過境遷之後,陪著她,帶著父親,遠走他鄉,那怕是清苦的日子,他也甘之如飴。
只是他萬萬沒有料到,二皇女居然會看上他,硬要納他為妃,高高的城牆之上,他不敢低頭,不敢對上那雙充滿憤怒和不甘的眸子。
三天三夜的屠城,她是所有人眼中的喋血女皇,他就是天下人眼中的妖姬,禍國殃民的妖姬。
丞相府的落敗,他能夠料到,也能夠預測。母親一直支援二皇女,二皇女兵敗,丞相府自然不能倖免。
他不怨,亦不恨。因為他以為她懂自己,至少會在拔除丞相府時,對父親手下留情,可是她沒有。
丞相府上上下下,株連九族,就連父親的那些族人也沒能倖免,唯獨是他,逃過了這場禍劫,也更加坐實了百姓口中的妖姬之名。
她的寵,她的愛,他看在眼中,可是到了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