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因…所以……我們沒有必要再見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如今變得很簡單,就是債主和負債人的關係…不…說不定早就已經是這樣了,只是我還不肯醒悟……我欠他的,僅此而已……”
“在中哥……你和我哥……你對我哥來說意味著什麼,你還不清楚麼?”俊秀說。
“……清楚…如今是清楚的很了……從一開始,就是誤解。”在中緩緩道,“……俊秀,我對你哥來說,已經沒有用了……”
“…。。在中哥,有些話在電話裡我不方便說,但是哥現在狀況…真的很不好……看到你和我哥在左眼家……我本來也快要相信,你是真的恨上了……可是,其實不是的,對不對……?”俊秀這麼說著,像是種懇求。
“恨?說什麼恨。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了,包括恨。”在中微微一笑,“俊秀,好好照顧你哥,……等他好了,祝他婚姻幸福……我原本和他約定,要為他拉一首婚禮進行曲的,既然現在已經這樣,我想,恐怕也沒這個必要了……跟他說聲對不起……我欠了他……”
“可是哥他……”俊秀的聲音,被小巧的掛機鍵阻隔在茫茫的空間。
一邊將那份秘密資料放進碎紙機,一邊將個人檔案透過傳真傳送給義大利,在中站在兩臺機器之間發了一回愣,心想自己在韓國的一切,都將真正結束了。
過了兩天,義大利那邊來了接洽手續,通知在中在一週之內就可以到那邊的樂團正式報名,成為長駐一員了。
在中慢慢封鎖起生活圈子,漸漸斷絕所有的新聞來源和交往手段,除了辦理必要的手續,其餘時間都呆在左眼家裡。因為潛意識裡有種想法左右著他。他想幹乾淨淨的離開韓國。不再有任何多餘的牽掛,不想再聽任何有可能改變他已決心意的訊息。
偶然的,在中想起自己的房子——那處承載了他大半生回憶的最後遺產。
既然決定要走,好歹也要把它處理掉。
在中向左眼提出要回去住兩天,說是假若這一兩天能收拾好,就把手續辦了,然後請左眼將房產代賣掉,意思很明確,不在韓國留任何令他牽掛的東西,便不會再給自己回心轉意的機會。
但是左眼似乎有點不樂意,在中看出來後便做了些妥協,兩人最後商議妥當,白天在中只管去辦理相關事宜,晚上左眼還是去接了他回別墅來住。
在中回家那天,起初天氣挺好。
天空少見的高闊,陽光也透著新鮮。
從樂團收拾了東西出來,在中難得的心情輕鬆,在公車站等巴士的時候,一格一格的數著腳下的地磚,手指交叉打著剛剛才練過的曲子節奏。
期間一對少年男女經過,女孩子側頭喚了身旁的男孩子一句:“哥……”
眼前剎那浮現了妹妹澀琪的臉和身影。用這樣那樣的神情叫著哥哥,哥哥,哥哥。
在中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會想起妹妹,想起自己答應她有一天會帶著允浩去美國找她,想起她在機場抱著自己絮絮地說話,想起她囑咐自己要幸福。
那些斷斷續續的場景,在腳下的磚格子裡呈現出來,揮之不去。
在中這才意識到,原來妹妹根本沒有給他留下任何聯絡的方式,說著這樣那樣的囑託和希望,其實也許完全沒打算再見自己。
是要完全放開手,讓彼此都更好過嗎?
一路心情錯雜的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就站在熟悉的門前了。
開門的時候習慣性的在信箱裡探了一下,沒想到摸到一封信。
抽出來一看,竟是保險公司的快遞。
撕開信封,通知函的臺頭寫的清楚:
“意外傷害險取險通知。”
鴆(第二部 52)原
“——裴澀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