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時不時的有沉悶的炮聲響起,攪得已是躲入皋城的百姓人心惶惶,也讓沒有入城的百姓加快了腳步。
“我好象聽到了小鬼子步兵炮打到咱們腳下的那種震動了。”聽著那遠處的炮聲陳瀚文感嘆道。
陳瀚文的話惹得跟他還不是很熟的警衛連士兵那詫異的目光,下里巴人裡冒出陳瀚文這麼一個陽春白雪那總是惹人注意的。
“我倒好象聽到了攻進城的小鬼子在咱們秀才那同歸於盡的手榴彈的爆炸聲中,發出臨死前的顫慄。”這時卻是有一個士兵用著類似於陳瀚文那種文人的語氣說道。
於是,陳瀚文剛才的話招來了別人的白眼與詫異,而這個士兵的話卻贏來了讚賞的目光。
接話的那是顧兵。
“行了,別沒屁擱了嗓子,都給我貓好了,說不定一會兒咱們真能幹掉混入城裡的小鬼子呢!”這回說話的是王老帽。
於是,眾人閉嘴,都各自躲在屋後牆角處看著就在身前的街道。
而此時就在那城門口處,守城計程車兵雖在可是卻已經不再盤查可疑人等了,反而在城門口處忙碌了起來,比如堆一下那守城用的沙袋,比如扛著作戰物資跑來跑去,比如——,反正都挺忙的樣子。
那日本鬼子的炮聲都近了,看來守城官兵也沒有心思再去抓日軍的斥侯了。
這時進城的百姓自然更多了起來,也別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還是穿長衫的或者穿短衫打赤膊的。
若說人人臉上充滿惶恐之色也就罷了,可偏偏還有那不諳世事的小孩子很應景的發出哭聲。
於是周圍的人就在那哭聲中聽出了一種國破家亡的味道,著實讓人揪心!
只是說這些百姓要進這個城容易,守城門的官兵也不是很理會他們,可是他們進了城那行動卻是受限的。
“軍事重地,禁止通行!”有東北軍士兵手中拿著把嶄新的二十響盒子炮就衝著正往他那條街道跑來的百姓高喊著。
他的嗓門很大,聽上去就有一種恐嚇的味道。
被他的吼聲所警醒的百姓們便看到了他身後屋角、窗後乃到屋機上所顯現出的那黑洞洞的槍口。
於是剛剛進了城的百姓們便也只能往別的街道跑去。
城門嘛,而且城門通的還是主路,那自然可以往左去也可以往右去,再就是順著大街也就是主路往前去。
那個窮吼計程車兵帶人把左面的那條街道給封了,進了城的百姓們便也只能往中間的主路或者往右面去了。
“馬二虎子,你別虎超的就在那瞎吼,小心裡面真有小鬼子躲在老百姓裡頭給你打陰槍。”旁邊有士兵好意的提醒。
只是那士兵的好心卻被當成了驢肝肺,那馬二虎子不以為然的回道:“怕個**毛,咱們頭頂上的機槍那可不是吃素的!”
馬二虎子說的很對,頭頂上的機槍可不是吃素的!
就在他們身後不同的屋頂上那卻是架了好幾挺輕機槍呢!
“那個小腳老太太,你跑個啥?你快過來!”
只是當有百姓往右面跑去時,一個站在主路上的人卻又大嚷了起來。
那人穿著相對斯文了一些,竟然穿了一件在農村地區少見的中山裝,那上衣口袋上還別了一管鋼筆。
至於長相嘛,雖然說面龐也被曬的挺黑的,可卻俊朗的緊,儘管現在是一個只講逃命不講小白臉的年代。
就這副作派能讓人想到什麼呢,那這個人怎麼也得是政府工作人員或者某黨部的黨棍吧!
“歲數大的,腿腳不好的,抱小孩兒的,都往我這裡來!
馬上要打仗了,長官要我們護送你們趕緊出城上碼頭過白沙河!”那個人再次高喊了起來,渾然不在意他所嚷的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