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庚子,你咋回來了?”白馬崮上有游擊隊員在屋外說話。
“咱們隊長讓我來替你,讓你去山水鋪。”隨著那問話聲便有回話聲傳來。
“去山水鋪做什麼?”先前那個隊員便問。
“商營長和咱們打算在那裡伏擊鬼子,你的槍法打的準,隊長讓我把你換過去。”大庚子回答。
說到這裡,負責留守在白馬崮的那個游擊隊員又問道:“現在就去嗎?”
“對!你得抓緊了,鬼子和二鬼子可是都從縣城出發了。”大庚子就說。
那個被召喚的游擊隊員便“哦”了一聲,然後就沒動靜了,估計那是向著那個叫作山水鋪的地方出發了。
這是兩個游擊隊員在屋外的對話,他們說話的聲音並未刻意壓低,卻忽略了屋子裡正有十多個人在搓玉米。
所謂的搓玉米你無非是把玉米粒從玉米棒子上搓下來,當然了,這個“搓”只是代指,你固然可以用手搓,其實也是可以用一些簡單的工具的。
前幾天商震帶人打下了白馬崮後,本來他是打算將那山寨付之一炬的。
可是莫劍塵卻提前自己迎了上來,他們兩個人一商量,就把那白馬崮的山寨留了下來。
畢竟白馬崮上面有住房還有圍牆這樣的防禦手段,這裡完全可以當成魯南抗日遊擊隊的另外一個營地的。
商震他們打白馬崮當真是用牛刀殺雞,不過他們也不可能把山上所有的匪徒全都殺了。
要說這白馬崮的土匪們真的是沒少囤積糧食,那沒有搓下粒子的苞米就被他們搶了好幾間屋子。
所以莫劍塵乾脆派人看著剩下來的十多個俘虜搓苞米幹活了。
剛才兩個游擊隊員只顧自己說話,他們並未注意到隔牆有耳,那些個俘虜便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同樣的訊息被不同人的聽到那反應是不同的,有的俘虜面現驚懼之色,他們所想的無非是這東北人和八路軍可真厲害,竟然連縣城的日本鬼子都敢打!
而有的俘虜則現神往之色。
土匪人那麼多自然是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這樣的俘虜聽了游擊隊員講的抗日道理,忽然覺得反正都是打仗,要是加入游擊隊也挺好的。
不過誰都沒有注意到其中有一個人已是目光閃爍開始動起自己的心眼了。
十多分鐘後,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那個來換崗的大庚子出現在門口。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十三個,咦?老範,老範,你剛才不是說有十四個幹活的嗎?我數咋是十三個呢?”大庚子叫道。
“是十四個呀,那還能有錯?我剛數完人你就來了。”另外一個游擊隊員跑了過來。
兩個人都進了屋重新數過,那可不就是十三個人咋的。
“那個人呢?”後進來的那個游擊隊員厲聲問道。
而到了這時,屋子裡那些俘虜才同時伸手一指這屋子的後窗。
“他說他跑肚拉稀著急從後窗出去了。”其中一個俘虜說道。
後進來的那個游擊隊員三步兩步跑到視窗,伸手一拽那窗戶向外探頭瞅了瞅,卻哪有人影?
“跑了?都饒他命了,他犯得著嗎?又不是不讓他走?”那個游擊隊員奇道。
“不對!不對!哪裡不對了!”這時大庚子忽然說道。
他一轉頭就問那些手裡拿著苞米正都看著他們兩個的俘虜道:“剛才在屋子裡聽到我在外面說什麼了嗎?”
“你說你們的人要在山水鋪打日本人的伏擊。”有俘虜倒是誠實。
“不好!”大庚子叫道,“喊人快追!”
到了這個時候,大庚子才意識到,這定是自己先前與同伴的對話被那個傢伙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