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長真的在抱泉莊,就算咱們真的要去見師長,現在也不能去。
這樣式兒的啊,你和老秦帶著你的人四處跑跑,看看哪裡有糧食,正好出去避避風頭。”
“現在哪有糧食?小麥現在還沒長起來呢,冬春之交糧食最是難搞。”一直在旁邊聽著的秦川說道。。
“到老百姓那裡當然難搞。”商震說道,“一咱們不搶老百姓的,二就算搶老百姓的,那得搶多少戶才能夠讓咱們這些人吃上飯呢?所以嘛——”
商震住口不言了,錢串兒和秦川就同時接了上去:“搶大戶!”
“對,搶大戶!搶那些不配合抗日的,搶那些漢奸偽軍的,搶那些最難剃的骨頭的,現在也只有他們手中才會有餘糧。”商震說道。
“搶大戶啊——”錢串兒喃喃自語的一聲後不再說話,他開始思索起來。
商震和秦川自然知道錢串兒在想什麼,兩個人也都不吭聲,就靜靜的等錢串兒。
過了一會兒,錢串兒開始說了,他與其是在說倒不如說是在邊說邊整理思路:“咱們這方圓幾十裡地之內是沒有大戶的,就是有大戶也都和咱們關係不錯也是你給送過槍的。
咱們要是搶的話,那就得搶外面的,比如說李炭頭那夥兒的,再比如說保安師那夥的。
但搶保安師的手腳必須乾淨,不能把自己裝進去。
搶大刻整不好還要勞師遠征呢,勞師遠征咱們也得是跟獨行大盜似的,突然就動手,動完手搶完就跑,絕對不能讓他們摸著鬚子。”
說到這裡,錢串閉嘴了。
商震見他不吱聲就問:“說完了”
“說完了。”甜串兒回答。
這時臉上掛笑的商震便衝錢串兒一挑大拇指誇獎道:“要不說咱們家串兒適合搞情報呢,就你這腦袋瓜子我看都可以當參謀長。”
“別!我可不當參謀長啊,要是當參謀長上茅房也不敢脫褲子!”錢串兒笑嘻嘻的說道。
錢串兒的話直接就把秦川逗笑了。
商震眼中雖有笑意,卻是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以後不許提這件事,就爛在肚子裡!我們兩個去抱泉莊的事兒,也別和任何人說!”
而說到最後,商震的臉色已經變得嚴肅起來。
錢串兒和秦川也不敢笑了,是,今天這個簍子捅的是有點大!師參謀長蹲茅坑拉屎呢,他們竟然敢往那坑裡扔磚頭子!
所以兩個人連忙“是”了一聲。
“現在是下午三點多鐘,你們兩個就別在營地待著了,記得那個誰家不是有輛毛驢車嗎?你們再帶兩個人坐毛驢車去找大戶去。”張震又命令到。
“啊?”秦川倒還好,錢串兒就不想去,“我上午可是跑了十來裡地路呢,這就出門兒啊。”
“對,這就出去!現在就出去!我總覺得那個死胖子不是省油的燈!哦,等等,沈木根!”商震又開始叫自己的傳令兵。
傳令兵嘛始終在外面等著呢,等沈木根進來時商震就又下令道:“你把我的命令傳下去,要是有人問起錢串兒和秦川就說他們兩個在王營長家裡呢,沒跟著回來。
誰也不能給我說漏了,誰要是說漏了我把他嘴撕了!
你出去時再把栓子給我叫進來,錢串兒你和秦川馬上走,沒你們的事了。”
說到這兒,事情就定了下來了,錢串兒和秦川站起來就出去了。
而等栓子進來後,商震卻是又給栓子下達了命令道:“栓子,你得去王副營長所在的那個村子一趟。”商震吩咐道,“你就說是我說的,老王叔帶著他的媳婦孩子去抱犢崮,以後他們就住在抱犢崮那裡。
要是魯南遊擊隊不同意他們在那住,你就讓老王叔提冷小稚,說是冷小稚讓他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