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依舊在前行。
“小子,你又在琢磨什麼呢?”王老帽問商震。
商震從來不是一個話多的人。
以王老帽對商震的瞭解,商震不吭聲就是在琢磨事情。
“我是在想按柴根生說的,那個營能不能連夜趕過來把咱們堵住。”商震回答。
“算明白了?”王老帽又問。
商震搖了搖頭。
按柴根生的說法,那個營距離他們留宿的那個村子一百來裡地。
如果村子裡鬍子的內線在搞清他們有很多煙土之後,騎馬去報信兒而那個營又連夜趕來,這行軍的速度實在是沒法算,誰知道對方來多少人又是怎麼來的?是步行還是騎馬或者坐馬車。
另外這裡還是半山區又有積雪,誰知道對方能跑多快。
在這個世道上,不管是自己想活下去還是打日本鬼子,哪個不得算計?唉,想當然肯定是不行。
商震的目光在道路兩旁掃過。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也沒法防啊!”
而這回不等王老帽再問,他便自己講述了下去:“要是夏天到處都有藏身的地方,誰知道他們藏在哪裡,他們也可能搞不清咱們在哪裡。
可這是冬天,誰知道他們來了又會藏在哪裡,咱們走在路上隔著上百米就能看到咱們,然後人家就piapia的給咱們來個排子槍。”
“你想的可真多,你要是這麼想都不用走路了,說不定啥時候蹌到個馬蹄坑裡浸死嘍!”王老茂沒好氣地說道。
商震嘿嘿著不好意思的樂了。
“排長,你說那個什麼屯墾營的人到底會不會來搶咱們?”過了一會兒商震又問。
“我憑啥就知道?”王老帽反問。
“你那個那個,原來不是也當過那個啥嗎?”商震沒有把話挑明,可是那話裡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艹”王老帽被商震氣樂了,商震便嘿嘿嘿。
“說八成少了,他們得到訊息九成會過來。”又過了一會兒王老帽才回答。
商震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天空是藍色的,雪地是潔白的,到處都是平緩的小山,商震他們就這樣行走著。
對於他們這樣行進中的隊伍來講,誰也搞不清什麼時候會受到對方的襲擊,想多了終是枉然。
商震他們離開那個村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此時那大戶人家的曾經熱情邀請商震他們去住宿的那個中年男子,也就是那個雪上飛的臉上正陰晴不定著呢。
“也不知道小三兒到底趕沒趕過來?還好看到這幫人,我就把訊息送出去了。”他坐在太師椅上喃喃自語。
昨天夜裡他可是派人去偷偷的看了整整一駕馬拉大車上裝的那可都是大煙土!當時他那個手下回來後說被人家的哨兵發現了,否則的話他就會偷兩塊回來了。
人無外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更何況作為鬍子,他們本來就是吃這一行的。
此時雪上飛所說的小三兒也正是柴根生所說的他那個當營長的弟弟。
雖然說他派人送信兒也是騎馬出去的,可是他也搞不清他那個三弟什麼時候能帶人騎馬過來。
一隻大肥羊跑到了他的老巢裡,可是他偏偏無法動手,這著實讓他讓他心下不寧。
雪上飛正想著呢,忽然就聽外面的動靜,這回他都不用下人來報告了,他自己便往外跑。
而當他跑到院子裡時,便看到正是他派去報信的人已經回來了,那人正急三火四的往自己屋裡跑呢。
“咋樣?老三帶人來了沒有?”雪上飛急問。
“三爺已經帶人去追了,可是,可是後面卻來日本人了!”報信之人急忙稟告。
“日本人?”雪上飛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