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上了布的手電筒發出微弱的光,那布被蒙的都不是一層兩層,所以那光線很黯淡,在山腳下的商震遠遠的看去,那光便如同鬼火一般。
而且那團光線開始向山下來了,所追尋的正是商震他們先前下山的方向。
想了想,商震把自己的盒子炮的保險關了。
他現在還不能開槍,原因有二。
一,他搞不清這會兒半夜摸上山來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如果對方是東北軍的人,即使對方是來抓他們的,可是商震也絕不會向自己人開槍。
二,即使對方是軍統的商震也並不想開槍,他倒並不在乎打死些軍統的人,而是他怕自己一開槍之後暴露了位置。也不知道藏在哪裡的冷小稚再過來找自己,那樣冷小稚可能就會碰到危險。
是的,商震獨自來找冷小稚了,他讓其他人接著向山裡撤退。
商震搞不清為什麼冷小稚沒有跟上來。
先前李雅娟發現冷小稚沒跟上來的時候,商震他們重新確認了一下,可不是嗎?所有人都應聲了,唯獨沒有冷小稚!
不管出於哪方面的考慮?,商震也絕不想冷小稚有意外,可是尋找冷小稚,人留多了也沒用,他也只能自己來找了。
商震靜靜地等待,他就看著那團黯淡的光暈。慢慢的從山上下來了,而光暈所照之處毫無疑問,那就是商震他們先前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
商震開始是在雪地上摸索起來,對方是軍統的人還是東北軍的人,他需要確定對方的身份。
過了一會兒,商震並沒有摸到石頭什麼的。
死冷寒天的,即使有石頭也都凍在地上了,不過他卻摸到了幾段枯枝,用手掂了掂,還有些分量,他便右手攥著那褲子,左手摸出了一顆手雷,再次等待起來。
悉悉瑣瑣的聲音近了,那是對方摸過來了。
只是那夥人顯然不想將光束弄的通亮再招來黑暗中中的射擊,而商震又是兜轉回來的,並沒有在原來的腳印處,對方也沒有發現他。
到了這時,商震便基本想清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對方應當是軍統的人。
只有搞特工的人才會這樣小心翼翼,即使是抓人也弄得跟小偷似的。
如果對方是東北軍的人來抓自己這些人絕對不會如此小心翼翼,他們絕對會點亮燈火大舉搜捕。
不過為了防止誤傷,商震到底還是在對方離自己還有三四十米的時候,一用力把手中的枯枝甩了出去。
那枯枝怎麼也得有兩三斤重,打在人頭上還是挺疼的,不出意料的當商震投出枯枝後便聽到了有人“啊”的叫了一聲,然後便是臥倒在地所發出的撲通聲。
可是商震也僅僅是投出了幾根枯枝罷了,他並沒有下一個動作。
又等了片刻,那群人未見異常便有人說話了,說什麼已經無所謂了,但是商震聽出對方的聲音絕不是純正的東北或山東口音。
東北軍的人基本都操東北口音,還有部分山東口音,原因是他們很多人的父輩是從山東闖關東過來的,他們在成長的過程中自然會隨著父母的口音走,所以有山東口音並不奇怪,可是東北人之中很少有南方口音。
基於這夥人的作派和那口音商震可以確定對方就是軍統的。
那商震還客氣什麼?
他摸索著拔去了手雷中的銷子,將那手雷的銅帽在自己盒子炮槍把上一磕,然後他就把手雷甩了出去。
商震把自己留下來尋找冷小稚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他還負有給自己那夥人斷後的作用。
片刻之後,天地間的寧靜被打破了,手雷轟然炸響,與此同時那夥被襲擊的人便大叫了起來,而那團暗淡的光暈也掉到了雪地上。
商震只是